“废物!一个女人也看不住!”
“三殿下恕罪!”小厮们紧紧抓住谢元章,躬身低头告罪道。
“滚回去!别再让这傻子到处发疯!”萧履阳说完转身便快步离开前院,看起来像是往书房方向去了。谢元章被连拖带拽地往后院走去,眼神却一直跟着萧履阳走去的方向。
谢元章已经失踪了整整七天,这七天里朝中局势更是诡谲多变,谢国公府连同萧王府联名上奏谢元章被绑一事,皇帝眼下要管的事情太多,又闹出这么一出事,谢国公府早已不问政事,如此清流发生这么一事朝中众多大臣也纷纷替谢全打抱不平,但有多少是真关心,有多少是看热闹就不好说了。
茗香楼已经关门歇业了多天,林嗣着急的在自己的小院中转来转去,转得梁载烁头都晕了,梁载烁并非不着急,只是再急也得想办法,连忙拉住林嗣道“三皇子干的,别转了。”
“消息可准确?我这就去三皇子府外挖地道!”
“千真万确,三皇子前日上朝时右手被包的严严实实,陛下问起说的是擦伤,我差人打探到三皇子手背上的伤是咬伤,看起来还有溃烂之势,没有几个月养不好,这是腐骨散造成的。”梁载烁解释道。
“腐骨散?我大姐头藏指甲缝里的那个?”林嗣惊喜道。
“是的,现在要考虑的是怎么把你大姐头接出来。”梁载烁说完开始沉思。
“这三皇子莫不是失了智?直接绑人他是真觉得谢国公府和萧王府不会报复他吗?”林嗣不理解。
“旁观者清,三皇子如今两头难保,胡乱之下出了昏招,不知道谢小姐如今是什么境况,会不会受伤。”梁载烁露出担忧的神色。
林嗣好不容易放下的心终于死了,“大姐头要是出什么事我也不活了。”
“别整天寻死觅活的,谢小姐不是那种轻言放弃的人,现在要想办法逼三皇子放人。前朝有谢国公府施压,五皇子那边只差直接证据,我们得背后想办法逼三皇子,告诉三皇子与其拿谢小姐威胁萧王,不如放了及时止损。”梁载烁提醒林嗣。
而被众人担心到夜不能寐的谢元章,此时依旧孜孜不倦地尝试往院外冲去,萧履阳已经不止一次因府中下人看管不利发火了,在损失了多把大锁,几个房门,几十片屋顶砖瓦,几条长绳后萧履阳真的快疯了,这谢元章不是傻子应该是的疯子。有时是翻墙出去,有时是爬房头出去,有时爬树上院门口的小厮纷纷冲进来准备抓谢元章,哪知谢元章从树上一蹦跳到地上从院门跑出去。三皇子府中这几天损失巨大,花园里的奇花异草遭到荼毒,厨房莫名其妙失火,女眷厢房的门被拆毁,书房博古架不幸翻倒,上面奇珍异宝摔了一地。在厨房背后的鸡圈散落一地鸡毛缺一只鸡不见后,萧履阳终于忍无可忍把谢元章丢进了府里的地牢。
这几天府里本来就鸡飞狗跳,还天天都有朝臣或名士拜访,自己不记得结实了如此之多的名士,口口声声说着仰慕三皇子才华,想要做自己的幕僚。萧履阳哪敢放人进来,那疯女人把府里霍霍的一团糟,修缮都是偷偷摸摸的。再加上坊间传闻谢元章嫁到萧王府后萧王因为这是个傻子碰都不碰,嫌弃到了极点。自己把谢元章一绑只会顺水推舟帮萧潜阳除掉一个拖油瓶,再得罪谢全那老匹夫。
萧履阳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走了多蠢的一部棋,自己究竟是哪一步走错了导致自己如今处处被掣肘。是放纵工部去鱼肉乡里?还是铤而走险插手边疆试图通过北燕除掉萧潜阳?抑或是度支尚书贪得无厌时自己默认并从中捞取好处?这一切的开端,好像都是自己听了怡妃的话,为了羞辱萧潜阳让萧潜阳取了谢元章那个傻子开始的!
萧履阳太阳穴突突直跳,跳得自己头疼,这谢元章仿佛是一颗灾星,谁碰谁倒霉,如今绑了她还没来得及威胁萧潜阳和萧逸阳,谢元已经疯狗一样的扑了上来,每天到父皇面前又是上奏又是哭诉,宸妃也隔三差五叹口气就说萧王妃是个苦命的孩子,自己对不住她云云。谢元章早已成了一个烫手的山芋,抓了没捞到好处,放了又心有不甘,必须要利用谢元章干点什么!萧履阳咬牙切齿地想着。谢元章早已经摸清哪些地方可以跑出去,但这三皇子既然沉得住气,那谢元章也不介意多挑战一下三皇子的底线和财力,没想到这一挑战把自己挑进地牢里了。这回想跑也跑不掉了。
谢元章为自己的出格行为连连唉声叹气,丝毫没有注意到隔壁角落里还蹲了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这男人见暗无天日的牢中突然又来了一个活人,缓缓爬了过来,抓着铁栏杆努力凑近谢元章细细打量。
谢元章只觉得一股难闻的味道传来,仿佛有什么东西腐烂了一般。谢元章转头一看,心中猛然一沉,忍住了强烈想喊出声的冲动,挪动着身子连连后退。
那男子见谢元章惊恐万分,收起打量的目光,开口道“你…是…谁…”
声音过于嘶哑,像是努力从嗓子中挤出来的音节一般,谢元章努力辨认了很久才明白这男人说了一句什么话。谢元章不敢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