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他又怕耿溪是真的打上了她们的主意,忙又道:“姑姑为了那两个妹妹差点连徐祭酒都和离了,溪儿,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可以说,身为自幼受皇帝宠爱的皇子,五皇子敢于得罪这满天下间绝大多数的人,但昌月长公主,他的这位姑姑恰恰不在其中。
要知道,不仅是他这个当儿子的,就连他的父皇,整个大燕朝最尊贵的天子对上昌月长公主,那底气都是要弱三分的。
耿溪目光闪了闪,长公主姨母为了两个外头找回来的野丫头差点要跟徐祭酒和离,这件事她还真的不知情。
不过想到长公主能为了女儿做到这一步,耿溪心中又有些嫉妒,她都进过刑部大牢,差点还要被流放去极北之地了,她还真不信长公主姨母不知道,她都这样了,也不见长公主姨母来看过她,看来平素里说把她当女儿疼的话不过是面子话罢了。
得亏没人知道耿溪现在的想法,若不然,莫不说别人,就是五皇子知道这件事也忍不住剖开耿溪的脑瓜子看看里面长了什么东西,怎么敢想这样的事情呢?
要知道你亲娘可就是害了人家丈夫女儿的人,依着长公主那暴烈的脾气,不对付你就算不错了。
耿溪道:“表哥你放心吧,我怎么会跟长公主姨母过不去呢,不过……”
五皇子刚松下的一口气瞬间提起:“溪儿,你想如何?”
“表哥,上次在长公主姨母那里,殷紫莹得罪了我,当着所有人的面下了我的脸子,表哥,你可要帮我。”
五皇子的第一反应,不是长公主那得两个表妹就好。
第二个反应,殷紫莹?这是谁?怎么这么耳熟?
下一刻,他就听到了答案。
“表哥,殷紫莹不过是一个农家女,你说她凭什么?”
五皇子愣了下:“殷紫莹?卫颐陵的未婚妻?”
耿溪点头:“表哥你也知道她吧?她不过是一个农家女,当初就敢借着镇南王府的势下我的脸,现在京城肯定还有很多人记得这件事,我不管,表哥,你要帮我。”
五皇子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溪儿,我们没必要跟一个农家女置气,你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
实际上,他虽然没接触过卫颐陵,但是他却是听过他的事迹也见过他的,不知为什么,每次见到卫颐陵他都觉得浑身不舒服,他总觉得卫颐陵并不是表面表现出来这样人畜无害。
再者说了,要真的对上卫颐陵,那只怕欺负了小的惹得老的出来,他心里有数的很,母妃和父皇现在都动不了镇南王府,更遑论他一个尚未封王的皇子呢。
耿溪眼里迅速蒙上一层水雾:“表哥,你说我要天上的星星你都愿意给我摘下来,现在这又是什么意思?果然,我早就猜到了,我根本就没那么重要。”
说话间,她转过脸,泪水却倔强的滑落,五皇子慌得要伸手掰过她的肩膀,就感受到手背上一阵温热,他一下子慌了,“溪儿,你别多想。你别哭,你最重要,你在我心里很重要。”
“若是表哥连一个农家女都不敢下手,还谈什么我在你心里很重要?我知道,我家如今没落了,爹娘都要死了,所以我的脸面也不重要了,你说是不是?”
“不是,不是,溪儿你别多想,不是这样,只是现在那农家女刚刚跟卫颐陵定亲,我们不能轻举妄动你知道吗?”
耿溪扭过头:“为什么不能?表哥,你是皇子,卫颐陵不过是一个臣子,你还怕他们不成?”
五皇子:“溪儿,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镇南王府手里有兵权,便是我们皇族也不得不忌惮。”
耿溪冷笑一声:“表哥你多虑了,曾经或许要忌惮,但现在为什么会忌惮?你当为什么卫颐陵要一直留在京城?”
五皇子眼睛一亮:“溪儿,你的意思是……”
“表哥,父皇缺的本来也只是一个契机罢了,早在之前,我就听我爹提过了,镇南王是父皇一定要拿下的人。”
五皇子还是有些犹豫:“可是,这不好吧?溪儿,你不知道,镇南王府手里头有兵符,要是一不小心惹怒了他们……”
耿溪道:“表哥,你怎么这么天真?一,殷紫莹不过只是一个农家女,镇南王府怎么会为了她如何?二,即便是镇南王府真的借着此事做什么,那也是我们的机会,不是吗?”
这一刻的耿溪,眼里闪过的光芒让五皇子觉得这个表妹跟舅母一模一样,他打了个寒颤,想起表妹说的话,有有些眼神发亮。
真要如此的话,那他做起事情来就毫无压力了,表妹说得多,如果因为殷紫莹这个农女的事情,镇南王府要做什么的话,那他们就有绝对光明正大的理由拿下镇南王。
到时候父皇还不知道会怎么感谢他呢,又谈何责罚呢?
看着五皇子双眼发亮的样子,耿溪抿唇笑了笑,低声提醒道:“表哥,既然如此,那溪儿就拜托表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