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昨夜,秋植在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将身份文牒塞到秋梦期怀里,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嘱咐她,“兄长知道这样让你很为难……但禾家的冤屈一日不能昭雪……爹娘九泉之下难安……”
“你去师门这些年,身体也练得壮实,咱们兄妹是双胎长得像,你扮起为兄来足以以假乱真……”
“禾家的事一毕……期期想去何处便去何处,兄长死也瞑目了……”
秋植就这么死了,留下了十七岁的原身。
秋梦期亲手把他埋了,坐在小土包前,心里沉甸甸的。
其实秋梦期不是这个时空的人,她有个有钱的爹,不愁吃穿,还有一个在大学任教的对象。
对象叫做常俊,寒门贵子,温文尔雅,至少在她面前是这样。
然而她摔到了这个鬼地方,却是拜那个狗男人所赐。
事情是这样的,她的好闺蜜郝恬火急火燎地打电话给她,让她马上去常俊工作的地方,说丫的出轨了,秋梦期挂了电话火冒三丈直奔A城农业大学,也如愿以偿地看到了那极具戏剧性的一幕。
她的男朋友常俊单膝跪地,正准备将一枚戒指戴在女人的手上。
天台,鲜花,帅哥,美女……如果人群中央的那个男人不是常俊的话,秋梦期觉得其实还挺浪漫。
耳边充斥着小女生们激动的尖叫声,秋梦期一张俏脸绷得紧紧的,竭力压制住胸口的怒火。
自己无条件的信任,常俊却送了这么个大惊喜给她。
而被常俊如此百般讨好和爱护的那个女人,身材高挑,一头波浪卷发垂在腰后,长长的风衣随风而动,整个人看上去美不胜收,这种款,哪个男人不爱!
就在秋梦期强压着怒火想看看事情发展到哪一步的时候,女人突然往人群这边侧过头来,秋梦期瞬间心头一跳,双目瞠圆。
是她!
——苏韵!!
以前秋阳荣给她妈买房子的那个小区,秋梦期在那儿住了十几年,苏韵就是那个小区的孩子。
事实上秋梦期和苏韵两人,不止认识,还蛮熟。
在她年少时还怀揣着理想的那几年,曾一度和这个女人一起叱咤校园风云,两人一个北乔峰南慕容,虽然没有正面刚过,但却没少被学校师生拿来作比较。
当然,秋梦期并不承认是自己单方面将苏韵列为唯一劲敌,虽然对方也从来没有回应过她的任何挑衅,或者根本就没把她当成对手过。
也正因为这种清高的姿态越发激起她的兴趣,越想与对方比个高低。
可惜还没等争出个雌雄,秋家的正牌夫人打上门来,秋梦期才知道,自己母亲其实是插足别人婚姻的小三,而她那常常出差在外的父亲实则是秋氏集团的董事长秋阳荣。
秋梦期性格乖张,以前在学校里就可以用尽显张扬来形容,如今她身世曝光,少不了看她笑话和“问候”她的人,一时间秋梦期的生活一下子掉入了地狱,不管走到哪儿,都被人指指点点。
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原本那个被她视为对手的苏韵也在这个时候对她落井下石。
受到一连串打击的秋梦期彻底成了问题学生,逃课打架,妥妥的小太妹,一天天在街上溜达,看哪个不顺眼招呼着一群狐朋狗友就是干。
再后来她被秋阳荣送出国了,除了偶尔在别人的朋友圈见到过这位女学霸的身影,两人就再也没有任何交集,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这个女人居然下作到这个地步,抢起别人的对象来。
四目相对,秋梦期直接被怒火笼罩全身失去了理智,在学生们惊讶的眼神中,挤出了人群朝两人走去。
她的突然出现,直接打了常俊一个措手不及,男人故作镇定问道:“期期,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去参加冲浪比赛了……”
秋梦期看着他,桃花瞳里布满寒冰。
“期期,你先去车里等我……我还有些小事需要处理。”
常俊说着,任谁都能看出他此时眼底的慌乱,他试图说服着她,一边把车钥匙递给来。
秋梦期反手重重地拍掉了他手中的钥匙,这车子还是她给他配的,没少花钱。
见到常俊还不挪开,她直接用肩膀撞开了他走到女人的面前,紧俏的鼻尖几乎怼到了对方的脸上。
倘若常俊出轨的是别的女人,她根本就懒得说话,转身走人回去分手就是,可这人偏偏是苏韵,她忍不下这口气,男人她可以不在乎,但气势不能输,这场子她一定要拿回来。
只可惜对方却没有她想象中的惊慌失措或试图辩解什么,平静得出奇。
这样的反应在秋梦期看来,却是赤裸裸的挑衅。
她忍不下这口气,常俊有女朋友的事情她不知道吗,自己好歹也来接过他下班几次了吧,他们教职工之间难道不应该传遍了吗。
既然知道,却不拒绝,真是贱。
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