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命行事?前几天那何老九说奉命□□犯人,本官还觉得好笑,没想你们也来这一套!本官自小苦读圣贤书,还从没听过有哪位上峰给手下达这样的指令,这王参军真是好大的胆子!”
柴房后面,王伽听着屋子里传出来的声音,面色铁青,但却仍一动不动。
“我等奉的是太子的教令。”这话说出口后,王通二人更是相继站了起来,脸上露出得意之色,似乎把那位的名头抬出来,眼前的小官怕是要吓得屁滚尿流,反过来得给他们赔不是了。
秋梦期闻言,脸上并没有出现二人意料中的神色,而是一副看傻子一样的表情,道:“你们是当我三岁小儿吗,太子乃天下之本是未来的国君,理应爱民如子,怎会下这种教令让你们肆意玩弄女人?”
这两人赶忙解释:“秋县令怕是误会了,太子怎么会下这样的教令,这不过是我们兄弟二人为了完成太子交代的任务不得不采取的办法而已。”
“既然是奉了太子的教令,就把教令文书拿出来给本官看看,等我看到太子玺印自会辨别你们所说真伪。”
此事涉及诸君之位,太子秘密派人跟来,怎么可能会下相关教令,这两人自拿不出东西来,“太子下的是口谕,并未颁发教令。”
秋梦期摇了摇头:“那不成,口说无凭,要是人人都跟你们一样说了奉了皇帝或者太子的口谕,那我如何辨别真假,你们可有什么证明身份的东西?”
二人摇头。
“那且说说看,你们奉的太子教令来办事,办的是何事?”
吴通李达两人低下头,并不打算开口。
秋梦期耸了耸肩:“什么凭证也没有,其他事情更是三缄其口,我如何能相信你们?你们意图不轨在前,又冒充太子亲信在后,此事怕是不能善了!”
“秋大人三思。”
而在秋梦期看来,这二人口口声声说奉的却是太子之命,又如此隐秘行事,可想而知,此事多半是太子为了稳固储君之位私下行动,或许连皇帝都不知情,否则柳鄂早已经被扣下来了。
如此,这两人绝对不想把事情闹大。
想清楚这一切,她一脸遗憾道:“既然你们什么也不肯说,明日一早便直接扭送附近的官府罢了。”
这两人呆住了,如今有好些人都在盯着太子的这个位置,如果他们二人被扭送官府,万一官府里是其他皇子的人,到时候被关起来事小,要是这事弄得人尽皆知误了太子的事就遭了,两人对视了一眼,李达这才才吞吞吐吐道:“……听说前大司农柳鄂手中有一张——”
“一张什么?”秋梦期挑了挑眉,随口就来,“莫非他身上有藏宝图不成?”
二人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
秋梦期没想到自己瞎蒙的居然给蒙到了,不过向来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看来小时候电视没白看。
“没想到还给本官给说中了,”秋梦期忍不住想大笑三声,“不过你们二人的说辞还有待进一步证明,我不管你们是为谁办事,但本官身为陛下钦定的官员,若是就这么轻信了你们的话,那就是对陛下的不负责任。”
吴通心中十分不痛快,压低声音道:“大人可要想清楚了,若是坏了太子的大事,别说我们兄弟二人,就算是大人,到时候恐怕……”
秋梦期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威胁,怒道:“依你们这么说,是不是无论是谁,无凭无据的只要来跟本官说领了皇上或是太子的口谕就能指挥我做事?”
她的这个芯子本就是现代人,阶级和尊卑观念也不过浮于表面,皇帝又如何皇权又如何,何况区区太子!
而且这一路过来,难民结对而行,百姓易子而食民不聊生,京都附近尚且如此,别的地方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儿,皇帝在宫里骄奢淫逸,看来也不是什么好鸟。
两人见她发怒,缩着脖子不敢出声。
秋梦期又不以为意地道:“我对你们的藏宝图不感兴趣,也不在意你们是谁派来的,这次念在你们初犯,并未酿成大错,我暂且饶过你们,但只要我跟着队伍一天,你们就不能再以这种方法对不相干的人动手,否则本官下次就没这么好说话。”
“还不快滚——”
二人被她一声暴喝,心中虽是不服,但又奈何不了她,而且眼下已是最好的结果,这才双双狼狈离去。
秋梦期站在柴房中,沉默了好一会儿,后面才出声道:“王参军既然来了,何不出来说两句。”
藏在暗处的王伽,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发现了。
“秋大人,好耳力。”
王伽走进柴房,对眼前这位年纪轻轻的县太爷,突然之间摸不着对方的底细。
倘若说先前面对孟元洲的时候是一时意气用事,可如今吴通和李达二人把太子搬出来,她却依旧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这是何原因?
还有他确信刚刚自己站在柴房后面,连一丁半点的声音都没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