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秋梦期被苏韵催促着起了床。
昨夜本来以为一切水到渠成,谁知道苏韵来例假了,没做成,秋梦期也没介意,洗澡后赖着又去了她房间,搂着老婆的腰心满意足地一觉到天亮。
可惜一大早初宾县的县令许正初要来,她不好陷在温柔乡继续睡懒觉,只得唉声叹气地爬起来去点卯。
果然下边的人来报,说许正初早早就来了,秋梦期也不拿乔,亲自出了衙门外去迎接。
刚走到大堂外,迎面走来一位大约二十三四岁的青年男子,他身材高瘦,面容英俊,下巴略尖,身上却透着一股书卷气,比较符合现代的审美,但在古代看来,稍微有点弱不禁风,缺少了些许的阳刚之气。
不用说,这便是初宾县的县令许正初。
对方见到里边来人,立即驻足站定,抬眼看着来人,猜测着她的身份。
看着秋梦期和自己一样颜色的官服,立即猜到她的身份,短暂的惊讶之后很快就恢复如常,拱手道:“请问可是秋县令秋大人?”
秋梦期也停下脚步,含笑回礼:“正是在下,想来阁下就是初宾县许县令,久仰大名,前几日出门办事昨晚上才回城,让你久等了,实在对不住。”
许正初此时脸上尽是谦虚之色:“不敢不敢,是我没有提前呈递拜帖邀约便贸然上门,着实鲁莽了,还望秋县令不要怪罪才是。”
“哪里哪里,咱们进屋里边说。”
许正初跟随她进了厢房,激荡震撼的心情却一直没能压下来。
他是听说封乐县的县令年轻,却不想竟年轻到了这个地步。
许正初不是什么狂妄之人,但少年及第,年纪轻轻就当了县令,原以为已经很了不起,没想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想到如今封乐如今盛况远扬,不敢小瞧眼前的少年人,言语之间尽显谦卑。
倒是秋梦期好不容易见到一位年龄和职位差不多的同僚,心里难免高兴,并不在意那些细枝末节。
两人落座,看茶。
许正初这才说明来意,“秋县令初来封乐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却把下辖地区治理得井井有条,我这一路过来,贵县的百姓对你是赞不绝口,个个充满干劲喜笑颜开,不像我初宾县,大家伙儿都交不起税,一个个愁眉苦脸的,简直让人心焦,这才不得不厚着脸皮来找你,请教一些治县的方法,希望能够学习到一些宝贵的经验,好歹让我治下百姓不至于饿着肚子吃不饱饭。”
说完一脸苦涩,治下很多百姓确实已经穷得揭不开锅了,他的税也收不上来,当真是难上加难。
秋梦期能有什么好法子,好法子都是自家老婆想出来的,但昨晚上在被窝里的时候,苏韵也给她说了几个方法,既然许正初是真心前来请教,自然不能让他空手而归。
于是笑道:“许县令过奖了,我这儿其实也没什么特别有成效的办法,如今税率越来越高,哪里的百姓都难,只能想办法提高地里产量,
产量高起来了,能留的余粮也能多一些。”
“不瞒秋县令,上次得益于贵县的制盐法,我们是缓了一口气,但我已经得到消息,说上面要把盐田给揽上去,盐农只能给盐铁司做佃农,而且没有听说给补偿方式,这些日子我这一颗心一直悬着都放不下来,万一真是这样,到时候百姓不得造反呐!”
许正初直捂着心口,苦得不行。
若秋梦期没有苏韵帮她谋划,哪有现在这些底气,怕是比他还苦,如今见他这模样,也是同情万分,只能安慰道:“如今形势所逼,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算一步,趁着现在政令还没下来,能挣一点算一点吧。”
“就刚刚我说的,提高田地亩产是办法之一,这是我县工匠研究出来的曲辕犁图纸,百姓种田能轻松不少,另外还有耧车、翻车、扇车和筒车的图纸,都一并给你,回头我再给你捎上成品,再派一个匠人过去,回去你让你们县的木匠和铁匠跟他学着,把这些工具打造出来,有了这些工具,百姓种田能轻松不少,家里也能空出人手来去做别的活路。”秋梦期说着,把提前准备好的图纸翻出来,递给他。
老婆说了,造福人类的事不能自私,要一起用,秋梦期也乐得慷慨。
许正初赶紧起身,先谢过,再接过图纸。
脸上激动之色,如何也掩盖不住,连手都是颤抖的。
秋梦期又道:“当然,这些只是辅助的工具,你若想让百姓有钱赚吃饱饭,单单靠种粮食也不够。”
“哦?愿闻其详。”
“还要转变观念,大力发展商业,你如今见到封乐如此热闹繁华,那是因为我们在鼓励百姓经商,并且给了商人很大的便利,只要商业流通起来,大家就有钱赚,而且商业流通你就可以收商税,别小看商税一点两点的没多少,等形成规模,比地里挣的多的可不止一点半点。”
“可如今朝廷重农抑商,如此形势,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