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姬很快就写好信,就在秋梦期和苏韵挑人北上的时候,秋北玺(细狗)主动请缨,愿意前往扶余走一趟。
东南西北四人自小就在底层里混迹长大,都是猴精的人,跟了秋梦期后,她也有意识请人教他们识字,并陆续教给他们各项不同的技能,带着他们出入各种场合,以期今后能担当大任。
北玺(细狗)毛遂自荐她当然高兴,但这次沿海北上的并非北玺一人,他们要派一艘船过去,除了船长和水手,还有护卫保镖,有翻译,有负责商务谈判的,同时还会带上货物样品。
而负责这个任务的主事是李泰介绍来的,那人名叫孙恒,是李泰曾经的幕僚,原本胸有沟壑,只是李泰这些年一直被甘德寿打压,他看不到出头之日,也觉得李泰过于谨小慎微,于是离开了新会。
只是后来一直不见明主,别人也看不上他,就这么落魄了几年,李泰得知秋梦期广罗人才,于是就把人介绍给了她。
孙恒到了封乐后在县里适应了一段时间,彼此都相当满意。
秋梦期和苏韵欣赏他的见多识广,做事稳妥。
孙恒又折服于二人的魄力和所谋之事,也算是一拍即合。
这次让他前往扶余洽谈合作,秋梦期和苏韵都觉得比较稳妥。
而北玺如今年纪还小,跟着去学习,若是能混得开,将来也能委以重任。
只是遗憾的是,他不能留下来参加秋梦期和苏韵的婚礼了。
六月二十日。
临行前,北玺跪在二人跟前道:“小的虽不能亲眼看到主子和夫人拜堂成亲,但希望回来的时候小主子就有消息了。”
他这话一说,众人哄然大笑。
苏韵嘴唇勾了勾,她和秋梦期要是真有孩子,那才是真的奇了怪了,不过这些人并不知情,他们所盼的也是情理之中。
她倒也没因此败坏心情,孩子嘛,生不了就捡一个来养就是,只是眼下她们志不在孩子,她们拥有彼此,眼里只有彼此,还要顾全天下百姓,哪里有心思去养育孩子。
而听到北玺如此调侃的秋梦期,早已操起鞋底要打他,口中骂道:“一天天嘴上没个把门的,主子的玩笑也是你能开的?”
北玺抱着头嬉皮笑脸地踏上了远航的路。
……
与此同时,尹西候(细狗)从京都方面传来消息,说如今国库紧张,朝廷已经开始大范围开启捐纳制度。
捐纳制度是由朝廷条订事例,定出价格公开出售,也就是人们所说的卖官鬻爵,以前是暗箱操作,如今是已经放到明面上来了。
事实上,该项制度在历史上存在了两千多年的时间,但捐纳也有规定,比如吏部官不可以捐,还要统一资证,乡邻要具结担保等等,不过一般到了每个朝代的后期,捐纳泛滥,例捐就变成常捐,越捐越滥,资质方面就没那么严格了。
也就是说,只要有钱,就可当官。
当下就是这样的
情形。
几人看着尹西候送回来的信件,
上面已经明码标价着:县令五千两、郡守一万两、刺史一万五千两、道员一万七千两……
不禁咋舌。
苏韵道:“这个时候开取捐纳,
除了想充盈国库,还想通过此举来拉拢部分阶层的人,暂时稳住民心,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利用这次捐纳机会。”
秋梦期问道:“你意思想把沥州的大小官都换成咱们自己的人?”
“正是,如今封平盆允县令一职都空着,而接下来我们要清丈土地均分到户,那么每个县都需要自己人来支持这场改革进行,免得到时候被其他官绅形成联盟,导致前头做的准备付诸东流。”
张嫣表示支持这个提议。
秋梦期却肉疼道:“我还想着强行安□□们的人呢,捐官这不还得交钱吗。”
想到拿着白花花的银往上交,她就肉疼。
“况且都要反了,这些地方官员以后还不是咱们自行安排?”
苏韵摇了摇头:“虽说如今大焱风雨飘摇,但仍是这片土地上唯一被认可的政权,百姓虽然怨恨这个政权,但同样也屈服于这个政权,在其被推翻之前,其他方式上位都名不正言不顺,除非我们现在已经全面宣布独立成国了。”
秋梦期若有所思,张嫣道:“除了沥州境内的官员,或许我们可以将自己的人手安插到其他州郡去,比如交州。”
秋梦期顿时眼前一亮,前两天的大师兄对裴家的调查结果至今还让她义愤填膺,“要是能把裴家父子拉下来,把我们的人给扶上位,是不是就可以控制整个交州了?”
如今她们的根据地是在封乐,慢慢扩散到新会,乃至整个沥州,但区区沥州,已然不是她们所谋的最终目标,而交州作为毗邻的大洲,两个州联合起来,她们的版图也能进一步扩大。
“单单一个交州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