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如从天香酒楼回来,径直回了区署。
许正初事务繁忙,早已打马回了始安。
她刚一进门,衙役就过来通知说夫人让她过去一趟。
柳月如这回心情正是不好的时候,但苏韵叫,她又不得不去,只好将火气压在腹中,抱着本子过去了。
到了也没给她面子,将本子朝桌上重重一放,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道:“什么事,说吧。”
原本埋头桌面文件的苏韵听到这重重一声,这才抬起头来,“什么事火气这么大?”
柳月如没好气道:“关你什么事?”
“就不能关心一下吗?”
“呵,你关心我,可拉倒吧,你眼里除了秋梦期,还有你这个所谓的天下,居然还能装得下别人,这可真是个笑话。”
苏韵放下手中的笔,直勾勾地看着她,“那说明我找到了奋斗的方向,我专注我想做的事情,反倒是你呢,我倒觉得你最近思想波动很大,上次给你休息两天,难道还没调整过来吗?”
柳月如听到这话瞬间气不打一处来,“上次休息两天,你还真好意思说,那都已经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了吧,以前给资本家打工,就算只是单休,一个月好歹也有四天假期,到你这里,两天还嫌多了,你要点脸吧。”
苏韵笑了笑,道:“你都说了,是给资本家打工,可咱们现在不是在给资本家打工啊,我们是在给自己打工,你见过哪个老板一个月能休息够八天的?”
“说得真是冠冕堂皇,你现在可是高高在上的越王,大家都臣服你,这是你的天下你的事业,你是老板,想休息就休息想工作就工作,你有驱动力,可我是打工人,我没有。”
说着全身就这么摊开身子靠在椅背上。
苏韵道:“这事我以前跟你说过,你要是想上来,我可以让贤,毕竟这个位置能者居之,但是如果你还是现在这个状态,就算坐到这个位置上,权力也不能够成为你前进的驱动力,更不一定会给你带来快乐。”
柳月如哼了一声,苏韵平日工作并不比自己轻松,自己好歹只需要负责跟商税及财政等相关的工作,可这个女人每一个地方都要顾及到位,农工商要发展,人员要组织调配,民生秩序等等也要面面俱到,每天在一群人面前还得端着,若换作自己,未必能做得到,也没有这个精力去应付这些。
权力这东西,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掌控。
能拿多少拿多少,贪多嚼不烂。
可她又不想认同对方的话,于是转过脸去,给了苏韵一个后脑勺。
苏韵觉得有些好笑,只要柳月如不对付她,她也能从她身上看出几分可爱来。
以前大家都在聚焦着彼此的缺点并无限放大,怎么看怎么觉得讨厌。
相处久了,她身上的诸多优点也逐渐显露,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就是有些口是心非占有欲强并且报复心盛,不过这些倒也不算是什么坏事,毕竟哪个人
能没有一点个性和缺点呢。
“是谁惹你不高兴了?”苏韵问道。
“除了你一天天剥削我,
还有谁敢惹我不高兴。”柳月如哼一声。
苏韵靠在椅背上,
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柳月如被她盯了半晌,不悦道:“你干什么盯着我?”
“月如,你觉得我们还能回去吗?”
柳月如身子一僵,她当然知道苏韵说的是什么,这或许也是她如今的困顿所在。
她并没有觉得自己还能回去,但是她不得不承认,到目前为止她对这个世界依然没有归属感,这也是她一直以来漂浮不定游戏人间的心理,想要用别的事情来麻痹自己的原因。
比如那个女人。
她就是自己用来治愈不安和空洞的药。
当这个念头浮现在柳月如脑海里的时候,她不禁有些心虚,也怨不得钟淑娘会对自己这个态度,自己没把她当回事,凭什么要求人家拿自己当回事。
虽然嘴上不承认,但柳月如知道,和钟淑娘那仅有的几次交融,看着对方所有的反应都是自己带来的,那样的感觉让自己无比满足并且令人上瘾,仿佛自己是她整个世界里唯一的神祇,欢愉之后心中莫名踏实,抱着她柔软的身子入眠,也觉得无比安定。
可这样的安心眼看着也快没了,想起中午包厢里,钟淑娘那毫无感情的眼神,她心里就像是被针刺了一下。
此时听着苏韵问起这个问题,她心里不舒服,虽然苏韵对她和钟淑娘的事并不知情,但对方这么说就意味着对方也觉得自己在某些方面确实存在问题,但仍不服气道:“怎么,是我工作懈怠了还是失职了,让你觉得我念着要回去。”
苏韵摇了摇头,“月如,自己想走和被别人推着走是两码不同的事情,现在我们做的这些事情如果你没有饱含十二分的激情,没有能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