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谢文瑾来者不善,于老赶忙上前拦下了他的动作。
裴玉竹却仍然好整以暇地靠坐在轮椅上,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击着。
他看着谢文瑾和于老拳掌来回,打得有来有往,脸上的笑意带了些不屑。
莽夫。
还是这般沉不住气,他还以为几日不见,会有什么长进。
县主在乎的人,也不过如此。
杨清容掐了掐手心,望着谢文瑾,露出些担心的神色来。
就见谢文瑾抬起右腿作势要去踢,于老双手握住他的脚腕就要一旋,这下若是转实了,恐怕谢文瑾这只脚就要断了。
杨清容急得刚想开口阻止,就见谢文瑾顺势倒起身子跟着一转,连踢两下,挣开了于老的钳制。
又再次冲拳打向于老。
于老心中不屑,竖子冲动,明知此招无用。他随手侧身用掌一拦,准备向之前一样挡住他的拳风,却发觉劲道一松。
不好。
是声东击西。
“竖子尔敢!”于老看着谢文瑾的动作,愤怒地几乎目眦尽裂。
只见谢文瑾利用于老侧身的空档,冲到了裴玉竹的身前,用另一只手,直接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
打完还对着拳头吹了吹,挑衅地看向裴玉竹。
小爷就瞧不起你这种装模作样的人。
裴玉竹捂着眼睛,脸色沉下来,再也维持不住淡然的神色。
“谢翰林,真是好得很。”
“小爷是教你个乖,绒绒也是你能轻慢的。”
谢文瑾取下了腰间别的折扇,唰的展开,扬起眼角回头看着杨清容。
杨清容看着他得意的样子,勾了勾嘴角,她都能猜到谢文瑾这家伙想说什么。
恐怕又是要问她,是不是未曾见过这么俊俏厉害的郎君。
她抿着唇看了谢文瑾一会,才收敛了些笑意,转头看向狼狈的裴玉竹。
“裴公子,日后还是要谨言慎行,不然得罪了旁人,可就不一定像我这么好说话了。”
裴玉竹将手拿了下来,拱了拱手,勉强牵起一个笑来,“修之受教了。”
只是他的眼眶发红泛紫,破坏了那风度翩翩的气质。
他看着已经转身离开的杨清容,又沉下些声音,命令身后的绣娘,“还不跟上?”
待郡主府的大门完全合上,他才转着轮椅冷漠地看向谢文瑾,“谢大人,今日之事,裴某记下了,我们来日方长。”
“嗤,小爷怕你?”
—
杨清容进门后就让芝芝带着绣娘先回瑶华阁,她则去了郡主那儿。
这几日风大,郡主住的竹晖堂早早就换上了厚布的门帘。
冯嬷嬷早就候在了门口,见到杨清容,就扶起了帘子,“您可算回来了,主子都快急坏了。”
杨清容听了这话勉强挂上个笑容,走进去还未行礼,就被心急的郡主拉到塌上坐下。
“容姐儿,是出什么事了?你怎么这会才回来。”郡主将人上上下下好生瞧了一番,才稍稍放下心来。
她顿了顿,似乎是想到了杨清容晚归另一个可能,脸上的笑意又落了下去,“可是你外祖母她……”
杨清容摇了摇头,开口解释道,“外祖母那儿倒是有惊无险,虽中了毒,但是已然无碍了,只是……”
杨清容有些欲言又止。
郡主拽着她的手,急切地催促道,“到底是怎么了呀,你这孩子是要急死我吗?”
杨清容看着郡主得不到答案不肯罢休的样子,只得深吸了一口气,说出了实情。
“三舅自尽了。”
“你说什么!”郡主惊地站了起来,“怎么可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外祖母她……”
杨清容摇了摇头,她觉得郡主对外祖母的误解很深,为外祖母解释了几句,“是三舅下毒谋害外祖母,外祖母本也只是夺了他的爵位,可却没想到,他突然就触柱自尽了。”
郡主浑身一软跌坐回塌上,“怎么会是三弟。”
她又拉住杨清容的袖子,“会不会有什么误会?三弟性子素来良善,他连蚂蚁都不忍踩死,怎么会杀人?”
“是三舅亲口承认的。”
杨清容并未说出上官夫人提到的隐情,毕竟此事暂时也还没有定论。
郡主脸上还是不敢置信,她松开了杨清容的袖子,当即就要起身,“不行,我现在就要去大长公主府。”
杨清容赶忙跟着起身将人扶住了,又给了冯嬷嬷一个眼神。
冯嬷嬷意会地挡到了前面劝道,“我的主子哎,您先别急啊,这天都黑了,若这会上门,大长公主定是歇下了,您不如明日再去吧。”
郡主听了这话,反而气得胸口剧烈起伏,面上恨恨地说,“儿子都死了,她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