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子来了?
虞纸纸赶忙溜出片场,探头一看。
立身站在那,一身清爽黑色休闲衣的男人可不就是孟之圳嘛。
“不是说好我晚上开车接你过来吗?”虞纸纸上前检查孟之圳的手臂。
为了穿戏服,伤口特意包扎严实,凑近了鼻尖满是药的气味。
“我哥知道我今晚有大夜戏,就催我早点来。”孟之圳任由虞纸纸小心翼翼地抬着他的胳膊左看右看。
虞纸纸嗯了声:“?”
孟之圳笑,微弯腰低头压低声音。
“早到片场是他的习惯,他也习惯了让我早到。”
虞纸纸啧了声,感慨道:“其实你现在不必再处处模仿你哥,当你哥的影子。”
“你俩的关系既然已经公布,那今后做你自己就好,只要不迟到,你想几点来都可以。”
孟之圳睨了眼女孩涂了红枫奶橘唇蜜的唇瓣,小嘴叭叭个不停。
“等洲崽伤口痊愈,我会联系荣瓷传媒签他,到时候你们俩就是彻彻底底的两个人。”
孟之圳古怪一笑:“你对我哥倒是不生疏。”
对他一口一个孟老师恭敬地喊着,对他哥呢,洲崽。
揉了揉胸口,孟之圳想驱散掉心口升起的那团不舒服,但怎么也排遣不掉。
索性不去想为什么突然心口难受,孟之圳大步踏进片场。
虞纸纸跟在身后俏皮地吐了吐舌尖。
不能怪她啊,你们是双胎兄弟不假,但鱼扣钥匙只显示你哥是我的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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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进到内间片场,就看到几个场务人员举着‘安静’的牌子示意观看的人别出声。
虞纸纸立马踮着脚行走,像贼一样靠近站在外围的孟之圳。
人太多,几个被熊导招呼来的男演员个头又太高。
杵在前面,虞纸纸死活都看不到片场内在演什么。
孟之圳瞥了眼努力踮脚张望的虞纸纸,嘴角微微上扬,扯了扯虞纸纸的衣袖,招手指左边,意思是‘跟我来。’
虞纸纸跟着孟之圳左拐右拐,绕过武戏组搭建的假山流水,来到一处四角亭。
一站定,古建筑四周袭来的晚风顷刻将虞纸纸包裹。
两人的衣服被吹得猎猎作响,虞纸纸一偏头,高马尾发梢扫过孟之圳的脸颊。
“我想起来了,你之前在这片亭子和灿烂有场戏。”
虞纸纸笑说,视线往下俯视。
在这个角度,她能俯瞰整个片场,也能听到下面的对戏声。
孟之圳悄悄将贴着他嘴角的几根细长头发轻轻拿开。
“在这是拍过戏。”
还是电影的**戏。
男主李狂比高门主母李蒹葭整整小十二岁。
在现代社会,女人一旦和比自己小太多的男人在一起,谣言会不胫而走,要么说女人是富婆,贪图小鲜肉弟弟的美色。
要么是弟弟不想努力了,巴结着富婆。
总之这对年龄差的情侣之间不可能有爱情存在。
古代更是如此。
李狂和李蒹葭中间横亘着礼教这条深渊,此外,李狂算是李蒹葭的族人,这是一大忌。
底下片场收音机器突然出现了故障,现场暂停了拍摄。
虞纸纸闲得无聊,就跟孟之圳唠嗑。
“那场戏我印象还挺深的。”
她道:“李狂和李蒹葭在家族和封建礼教的打压下,两人在这座石亭上被迫许下约定,深爱着对方,但不得不分道扬镳。”
不分开不行,李狂身份卑贱,李氏一族杀死李狂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轻松。
李蒹葭是嫁过人的妇人,和李狂一个家生奴在一起只会让李氏家族蒙羞。
当时孟之圳和严灿烂这场戏把在场的工作人员都看哭了,虞纸纸也是泪眼婆娑,哽咽连连。
孟之圳却没什么情绪波动,声音冷淡的就像个场外人。
“石亭戏有两场,后一场拍的时候你没来。”
虞纸纸揉揉发酸的眼:“那天我去机场接蜜崽耽误了。”
她努力回想了下剧本。
第二场石亭戏是现代戏,李狂和李蒹葭在现代相遇,命运捉弄人,这次是李狂大李蒹葭十二岁。
但两人还是没能在一起。
这辈子的李狂不再是千年前李家一个小小的家生奴,而是西北少数民族一高干家族的独子。
家族对李狂期望颇高,但对他的婚事却保持着很开放的心态,毕竟那样的有钱人家没必要再让独子去联姻。
但有个条件:女方不能姓李。
这是李家保留千年的规矩:同姓不许通婚。
而这则规矩正是千年前李氏家族为了拆散李狂和李蒹葭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