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人举起了横幅和应援灯。
可怕,这些东西什么时候准备的?
“你睡吧,我来开车。”虞纸纸道。
孟之圳高强度工作了一天,不宜开车,所以这次虞纸纸担任起司机的职责。
“好。”
孟之圳此刻困倦的很,放倒车椅沉沉睡入。
汽车驶出别墅区,虞纸纸眼尖的发现有人跟踪她的车,应该是蹲守的媒体。
绕着城郊的路开了几圈后,虞纸纸成功甩掉尾巴,一路往高速公路上驰骋。
中途休息时,虞纸纸喊了几声‘孟老师’,没人应。
往后看了眼。
鹅子戴着眼罩睡得很香,修长的胳膊圈抱着自己,像只懵懂的小兽,看得虞纸纸心都快化了。
然而睡梦中的孟之圳思绪翻飞。
真应了那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睡前孟之圳在心里默默复盘梦中虞纸纸和孟相公的关系,谁料一闭眼,孟之圳只觉浑身一轻,如坠云端。
下一秒,周围的雾气散开后,入目的是一片湍流不息的洪水。
孟之圳艰难地行走在泥水中。
豆大的雨滴砸在他身上,**的衣服裹着泥沙紧绷地贴在他身上,十分难受。
这种身临其境的触感让孟之圳半天没回过神。
梦做得太真实了……
揩掉眼前模糊视线的雨水,孟之圳使劲拔出陷进泥泞中的双腿。
回眸四下打量时,不远处传来有人焦急的呐喊声。
“孟大人,不能再往前去了,前边危险——”
孟之圳被这一声称呼惊得浑身一僵。
那人是江陵县带刀衙内,一身腱子肉,飞快蹚水跑了过来,喘着粗气,二话不说就去拉孟之圳的衣裳。
衣裳在洪水中浸泡良久,呲啦一声响,衣服坏了。
孟之圳低头看看衣服,心中惊涛骇浪。
他什么时候换上古代棉麻衣袍了?
衙内继续拉着孟之圳往岸上走,小声抱怨。
“朝廷好端端地派一个手无寸铁之力的书生官来干嘛!这不是给我们江陵县添麻烦吗?”
雨声大,孟之圳却将这句话听得一清二楚。
上了岸,衙内改了暗搓搓抱怨的口吻,劝诫道:“大人,不是小人埋汰,就您这孱弱身子骨,在洪水里呆上半天,势必会得风寒,如今这一带洪涝严重,药材那可是千金难买……”
孟之圳没搭理这些话,而是急切问道:“河神庙在哪?”
吧啦不停的衙内愣了下,见孟之圳眸光威严,浑身湿透的衙内猛然打了个寒颤,扭捏道:“您没来前……被百姓拆、拆了。”
孟之圳心往下一沉,心口莫名发疼。
“带我…”孟之圳倏而改口,“前边带路,本官要去河神庙。”
衙内不敢不从,立马带孟之圳去已经倒塌成废墟的河神庙。
很快,两人来到河神庙。
昔日香火不断的河神庙此刻断壁残垣一片,荒凉满目,到处可见火烧后的黑痕。
孟之圳就这么站在滂沱大雨之下,幽深的目光注视着面前残败坍塌的河神庙。
耳边雨声嘀嗒,恰似女子娇声哭泣,哭得孟之圳心尖颤抖。
衙内举着竹伞,叹气。
“大人,您不是本地人,怕不知道这河神庙的无用,我们好吃的好喝的供奉着,又找来童男童女献祭,她呢,冷眼看着我们的房屋被雨水冲垮,庄家颗粒无收…”
“蠢货。”
孟之圳侧过身,眼神犀利,一声低斥吓得衙内双腿发软,稍不留神往后一倒,狼狈地跌坐在泥水中。
“大人…”衙内惊恐。
孟之圳举目望着浸在暴雨之下的江陵县,声音从未有过的气愤。
“四面环高山,如若没有那条河源源不断地给江陵县供水,别说秋收,年年干旱等着你们。”
“山中无水,你们拿什么育养下一代,拿什么灌溉庄稼?”
衙内被骂得抬不起头,嗫嚅道:“可河神没救老百姓是事实啊…”
孟之圳拂袖而去,衙内紧紧跟上。
两人来到一处制高点,孟之圳指着对面倒塌、裸露的山体。
“开挖坡脚,过度砍伐树木,只砍不种,一有大雨,山中畜洪的闸口就会裂开,滑坡土石松散,无人修整……这些才是导致洪涝的根本原因。”
衙内张口结舌。
愣是一个字都听不懂。
孟之圳唯恐梦境突然断了,不再去琢磨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千年前,立马让衙门带人去挖渠排水。
一番整治后,堆积淹没山脚的洪水顺利排出山坳,露出的红色泥沙河床上满是蹦跳的小鱼崽。
饥肠辘辘的老百姓曾经违背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