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湘嘴唇微微颤抖，似是被肖凯航吓呆了，下意识想要躲避他的目光，把目光移向了侧后方的桌子上。
肖凯航以为她在期待跟她一起来的人赶紧过来解围，他上前一步，死死地攥住林湘的手腕，道：“林湘，你别忘了，当初你从舞台上摔下来的时候，是我接住了你，你的腿才保住了，如果不是我，你现在别说跳舞，你恐怕连走路都要靠拐杖和轮椅。大三的冬天，你说你的手指好像有点被冻伤了，我帮你洗了一个周的衣服；大四毕业的时候，我去打工发传单发了三天，给你买了一只一米高的加菲猫玩偶作为毕业礼物；还有毕业了之后，你说你想在舞团实习，你的那点实习工资还不够吃饭的，是我收留了你，我让你在家里闲着享福。你一桩桩一件件，你都不记得了吗？”
林湘本就白皙的脸，现在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了，她身子晃了晃，有些站不稳。
顾浔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林湘。刚才在摄影棚的时候，他还纳闷，明明是这么一个不喜欢在镜头下跳舞的人，是什么让她下定决心走到闪光灯下的？甚至于在音乐响起的时候，他看到她紧咬着的嘴唇，和拼命克制住手指尖本能的颤抖。难道这就是爱情？
刚才他在洗手间已经听到了外边的喧哗，还顺便发了个信息给朋友，建议他换个店长，这么一家高端的店怎么会允许村口掐架的情形出现。不过从目前的情况看来，似乎林湘的这位男朋友并不想她跟他描述的那么——上的了台面。
“呵！”顾浔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嗤笑一声，拍着手掌走了过来：“说得这不错，这一桩桩一件件记得可真是清楚，时间地点人物明明白白，比法庭上提交证据都完整，看来我们可以充分相信肖先生将来可以称为一名好律师，不过这位肖大壮，你是不是应该松松手？你再这么情绪激动，林湘的手腕大概会被你拗断，有案底的律师一般人可不敢请啊。”
肖凯航转头看向了来人，身形颀长大概有一米八七，一双眼睛生得极好，即便是说出来的话如此尖酸刻薄，依旧让人觉得深情款款彬彬有礼，鼓掌的手上戴着一块表，肖凯航一眼就认出来——一辆卡宴的价格。
林湘在餐厅里脱了西装外套，衬衫袖子也卷了起来，此时纤细的腕上一道红印异常显眼。
“这位先生，这是我女朋友，请你离她远点。”肖凯航话是说给顾浔听的，但是眼睛却一错不错地盯着林湘。
顾浔慢慢悠悠地走到林湘旁边站定，抱胸上下打量了一下肖凯航，又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悄悄牵住他衣角的余青青。
“你和你女朋友的事情我管不了，也没有兴趣管。但我刚刚听你讲，你曾经救过从舞台上摔下来的小霖？那可真是巧了，那场新年晚会我也在场，而且更巧的是，我也接住了小霖，不过，我记得当时我倒下的时候，砸到了一个准备跑开的负责安保的勤工俭学同学。”顾浔恶趣味地顿了顿，微微倾身，似是要观察肖凯航的表情，“我倒不是想道德绑架那位同学，毕竟那种情况求生本能会让人躲避，但是同学，事后趁着我不在，抢我的功劳，这个习惯可不太好。”
肖凯航脸唰地白了，像是看到了鬼一样，猛地往后退了一步，直接撞上了余青青的下巴，把她撞得闷声一哼。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不可能是顾学长！顾学长应该还在医院里边！”肖凯航惊叫。
“顾学长应该在医院里边当植物人？一辈子醒不过来，功劳苦劳全部让你占？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顾学长醒过来了。”顾浔抬了抬手，服务员见状赶忙上前。刚才这边喧哗的时候，保安已经在旁边待命，见林湘没有反抗，又见顾浔没有指示，这才暂时在旁边候着。
保安架住肖凯航的时候，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而余青青已经吓傻了，完全没有反抗。
“湘湘，你要跟他回去还是要继续请我吃午饭？”顾浔转头问一旁沉默着的林湘。
林湘张了张嘴，嗓子哑得只发出了一声气音。顾浔轻轻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她的头，而肖凯航像是刚是看到浮木的溺水之人，满怀希望地盯着林湘。
“湘湘，这件事我可以跟你解释的，今天是我冲动了，你跟我回去好不好？我们回去慢慢说。还有，我还从家里给你带了土鸡蛋，你不是特别喜欢吃走地鸡下的土鸡蛋吗？我给你煎太阳蛋好不好？”肖凯航急切地说道，他挣扎了几下，想要上前拉林湘的手，可惜被保安摁得更死了。
“那你告诉我，她是谁？”林湘把眼眶中打转的眼泪压下去，有些讽刺地轻笑一声，说道：“航哥，我想我们都需要冷静冷静，你先回去吧。”
又是熟悉的失控感，肖凯航感觉自己要被逼疯了，他还想挣扎，顾浔没有给他机会，让保安把他和余青青一起架了出去。
一恢复自由，他就想再往里边冲，余青青却眼疾手快拉住了他的衣角，指了指他停车的地方，道：“哥，那里有个警察，该不会来抓我们的吧？”
肖凯航动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