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言卿当天晚上做了一晚上自己化身为仗剑女王,驾着彩云帅气地讨伐疯狂大恶犬的梦。战斗了一晚上,把恶犬治理跪地求饶,收拾得明明白白,降服成一只只会摇尾巴笑的大狗。
醒来以后虞言卿有点头疼,一边吃止痛药一边把做了一晚上梦,导致睡不好觉这口锅扣在了裴音郗的头上。要知道,她睡觉时极少做梦的,这是长期锻炼的结果。
在她十岁那年,父母失踪,她在营地遇袭以后。虞言卿做了很长一段时间噩梦。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的梦境不再出现真实的影像,真实的人物和情节。
而是变成一种意象,整个梦境是一团白雾,看不见具体东西,而是一种恐惧的,令人不安的意象。当这种意象无法具体,无法描述的时候,又更加深了这种可怖。
当虞言卿自己十几岁起跟随着无国界医生组织在世界各地游走,成为了脑科医生。当她熟悉大脑,熟悉这种具体的所有生物最重要的器官,可是却仍不能控制,器官实体产生的思维和梦境。思想是一种复杂的,看不见的东西,而梦境更是比思想更飘渺的东西。
所以虞言卿开始和精神科的导师们学习锻炼自己的大脑,规避掉那些扰人的噩梦,也是出于工作需要,让自己能在各种环境里快速入眠,不易惊醒,几乎不做会让自己记得的影响大脑休息的梦。
好多年了,印象中这是第一次做这种连贯的,睡醒还记得,带有逻辑关系和情节的梦。都怪裴音郗给她闹的,让她一向来圆满完美,尽在掌控中的生活发生了这么让她气恼的变化。所以她才会气得连梦里都在讨伐恶犬。
于是这口大锅扣在裴音郗脑袋上,没毛病。
虞言卿和瑶瑶吃完早餐,把她送去学校以后,她自己则去了虞景集团的总部。因为她组织了一场阵仗更大的内部审计,专门审计每年虞景集团的盈利情况。今天就是出结论的日子。
而她已经叫裴音郗到公司去和她一起查账。
裴音郗现在仍是公司的总裁,只不过之前一直在做工作交接,已经比较少来了。结果她隔个几天来一次,虞言卿这下总算是见识到了她的工作有多忙。
明明是叫过来查账的,结果一踏进公司大门,排队找她签字的,找她处理急件的,安排会议让她出席拍板的,一批一批,简直是目不暇接。
偶尔走到虞言卿坐镇的大会议室来,裴音郗刚坐下,电话就响个不停,一个接一个的,然后裴音郗又说抱歉,就离开接电话了。
就你忙。虞言卿看着向汝乔整理好递过来给她看的资料,脸色越来越冰冷,压抑住隐隐的怒意。裴音郗这个人,上个班忙成这样了,公司居然还说没钱。
那么她天天瞎忙些什么?公司不挣钱,这么多年了,再大的家业估计也被折腾得千疮百孔了吧,搞不好她不查不知道,一查就会发现公司已经半死不活了。
虞言卿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向汝乔确实是很有当秘书的天分,把关键的地方已经标注好了。虞言卿一边想着公司是不是要倒了,一边看文件,突然她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这个数?”虞言卿指着数字问向汝乔。
“没想到吧。虞景的底子好,裴音郗这几年几乎把规模扩大了一倍,看来干得很不错呢。”向汝乔忍不住夸了一下。
虞言卿翻回来重新看了一下报表,我去,每年赚那么多钱!那为什么董事会以没钱为借口不给“轻基金”拨款呢。上次查过也确实没有余钱,于是虞言卿问:“每年的盈利这么多,那钱去哪里了?”
这,果然是人间富贵花,您自己家每年的钱花到哪里去了,您自己没点数吗?
向汝乔没好意思吐槽自己的老板兼闺蜜。裴音郗的特别助理伍源原本坐在会议桌对面和裴音郗在一起,裴音郗出去了以后他就像个没事人似的坐着吃水果。
虞言卿的话一出,向汝乔不吭声,伍源听了则是阵阵吐血,他忍不住说:“虞总,集团所有的盈利都给您花完了。”
“我花完了?我花了那么多钱吗?”虞言卿睁着漂亮水灵的大眼睛,长长翘起的睫毛扇了扇,大美女把一个迷惑的表情做得纯天然。
“嗯,还真花了……”向汝乔以前不管集团的事务,她也是这时候才知道,轻基金每年获得的拨款,几乎占据了虞景集团所有的能动用的利润。“基金每年的预算都在增加,每年的支出金额,几乎就是虞景集团的结余利润了。看来以后,钱得省着点花。”
能让向汝乔这种家世优渥的富家小姐说出“钱得省着点花”,看来虞言卿这轻基金真心是花钱如流水。
虞言卿和向汝乔同时都心虚起来。两个大小姐常年在外,她们是怎么奢侈的她们自己知道。
本来她们每次去的地方都是深入世界上最贫困、战乱、饥荒、缺医少药,基础条件极差的地方。到了这些地方,理应是生活过得很艰苦的。
可是虞言卿的轻基金则不同。整个团队的后勤保障工作可算是全世界同类型慈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