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音郗当然很快就明白, 虞言卿坚强地对她笑,用温柔坚定的语气告诉她:她没事,这只不过是安慰她的话。
不过裴音郗没有再撒娇哭泣, 也没有再露出担忧难过的表情。裴音郗像是一夜之间坦然, 就像虞言卿身体里有一种未知的凶险异常的病毒的事情只是一件已经发生的平常事一般。
等闲视之, 平静对待。
因为她发现SHEVA病毒很快在虞言卿身上产生了一些影响, 虞言卿开始不需要睡觉。平常的人不睡觉是熬不住的,在历史上, 睡眠剥夺一种酷刑,常用来以不人道的手段对付自己的敌人。
可是虞言卿却没有被剥夺的感觉, 相反她的思维变得非常敏捷,思绪清晰, 注意力能高度集中。逻辑能力和运算能力也明显地感觉到大幅提升,让她总能稍一沉思,就把许多错综复杂的逻辑关系联系在一起,清晰地处理。
于是虞言卿开始没日没夜地工作,白天几乎都在实验室里不停地做研究,治疗她手中的两个已知病例, 一个是当时开颅后陷入昏迷的孩子,一个人瑶瑶的同学汪家嘉。晚上她则都把时间花在研究病历和思考。
连带着水柳在虞言卿不睡觉的几天里, 几乎也是吃住在实验室,跟着虞言卿没日没夜地在实验室里做着测试和不停合成特制的药物。
裴音郗则是变成了虞言卿的一条尾巴,日日夜夜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边。虞言卿进病房, 进手术室,进屏障实验室裴音郗都要站在外面,隔着玻璃把虞言卿牢牢放在自己的视线里才能放心。
刚开始虞言卿在书房里忙到深夜,裴音郗就坐在她身边, 倔强地守着她不肯去睡觉。虞言卿心疼她,单手手肘撑在桌面上轻轻抵住额角,一手搔搔裴音郗落在颈边的头发,淡笑:“你去睡觉吧。我一直在这写东西或者看资料,又没什么可看的,你睡醒了再来。”
“可看,你工作的样子好美,你自己都不知道。”不单只是工作的样子,裴音郗一看虞言卿转头和她说话了,原本昏昏欲睡的眼睛又来精神了。
虞言卿这个样子也是极美的,穿着简单的衬衣裙,头发微微挽起。手撑在额角转头看她,于是露出了一边白皙漂亮的耳朵,而点缀在耳垂上熠熠发亮的钻石耳钉,衬托着她优美的颈部曲线和漂亮的直角肩。
随意至极的一个动作,却透出让人怦然心动的气质。
“你真好古板,喜欢的东西,那么多年都没有一点变化。”虞言卿失笑,轻声调侃裴音郗。
这让虞言卿想起了以前,结婚前五年裴音郗还没有搬出去住的时候,每个季度虞言卿回来的时候就忙着轻基金的事情和下一次出行的计划。每天晚上她在书房里忙碌,裴音郗就要进书房里来看她。
裴音郗说的看她,是真的看她。明明裴音郗掌管着一个大财团,手上的事情一堆,每天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不够,但是她每天一定要到虞言卿的书房里来看她,只坐在一旁看她的一举一动,什么也不做。
虞言卿有时候被她看的不自在了,就会吐槽她:“裴音郗,你没别的事可干了吗?你就这么木头似的坐在那里看我,你烦不烦。”
无论类似的问句问几次,当年年纪很轻的裴音郗给的回答都是,安安静静的声音,安安静静的眸子一直看着不动,说:“你好看。我不烦,你的样子好美,我看多久都不烦。”
再后来裴音郗搬出去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在虞言卿回家在书房处理事情的时候,用一种大狗狗枯坐在一旁陪伴主人的眼神在书房里看她的一举一动了,一直到她们离婚,一直到现在。
虞言卿不禁有点感慨,轻轻一笑,抬高手故意挠乱这只大狗狗毛茸茸的头顶。
虞言卿这个动作,又宠爱,又撩人,何况随着她抬手的动作领口拉开,雪白的风光隐约可见,十分迷人。裴音郗眼神一暗,凑过去亲她,低声说:“古板?古板会在这里做这个吗?”
“裴音郗。”虞言卿双颊一热,她怎么忘了,这个人不仅古板,还很骚。综合在一起,闷骚得无人能及。
“嗯。”裴音郗吻了她,然后伸手一抱,把虞言卿抱到怀里来。虞言卿想挣扎地制止她,娇声说:“别闹了,书房里不方便。”
没想到裴音郗看了她一秒,下一秒直接双手箍住她的腰往上一抱,把她放在了宽大的书桌上,脸不红气不喘地说:“书桌很宽,挺方便的。”
“喂…”虞言卿小声抗议。现在这姿势,裴音郗坐在她脚中间,她坐在这宽大的书桌上,让裴音郗一低头就……高度正好。这是连意图都懒得遮掩的节奏,虞言卿单指勾起她的下巴,笑着拧她:“是谁说不会打扰我做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