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音郗和水柳两人一杯接一杯的喝, 裴音郗买了两瓶好酒,真就是水柳说的会喝掉一个月工资的那种。两人一边喝,一边各说各话, 一会说她好可爱,一会说她好坏。
这时, 裴音郗身边坐下来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他坐下以后温文儒雅地抬手, 招呼酒保拿过来一个杯子,然后拿起了裴音郗手边的那瓶酒给自己的杯子倒了一杯。
裴音郗下意识转头一看, 那个男人拍了拍她的背, 然后说:“上好的白兰地,拿来买醉用, 真浪费。”
“爸爸?”裴音郗定睛一看, 竟然是虞扬。好家伙,半夜不回家在外面喝酒买醉被岳父抓到!
“咦, 虞大叔。”水柳也看到虞扬了,伸个头过来看。
虞扬和她打个招呼,水柳的电话恰好响了。水柳对另外两人笑一笑, 嘟囔了一句:“我接个电话。喂?”
“水姑娘,向小姐在酒吧里。”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沉平静,背景音有些嘈杂。水柳听得出来,是四海会的人。
水柳想起来了, 她爸爸顶着四海会的身份到京都来,各方面的势力都在暗自观察。她这段时间又常不在家, 顺手调了两个人暗中保护向汝乔,怕有人打扰她。
“酒吧,就, 就酒吧呗。谁还不在个酒吧里了?!”水柳打着嗝说。
“有人在接近向小姐。”电话那头的人说着话,发了一张图片给水柳。
水柳拿下手机一看,画面上灯红酒绿的色调里,向汝乔永远是那个最显眼的存在,她正在用她特有的慵懒带着媚意的笑容,对着一个男人笑。
“什么!”水柳拍案而起:“我来了!”
水柳风风火火的跳下高脚凳就走人,裴音郗都来不及拉住问怎么回事,一下子她人就跑没影了。
“额,走得真快,有急事吧。”裴音郗摸摸头,勉强对虞扬笑笑。多尴尬得地方,做的多尴尬的事,悲剧的是还是第一次单独个岳父大人相处。
太尴尬了,简直不知道说啥好。
虞扬毕竟姜还是老的辣,神态很淡定,不紧不慢的,“你和小卿吵架了?”
昂,完蛋了,果然是老婆的娘家人打过来了。裴音郗傻笑说:“没……没事。”
“没事她能一个下午冷着脸,晚饭也没吃几口,夜里还不肯休息,劝都没用。”虞扬说。
“哎呀哎呀。她不舒服吗,现在要不要紧。”一听到虞言卿休息不好也吃不好,裴音郗这下紧张了,想找电话,又想马上去看看。手不知道往哪里摆,扭来扭去,急得想下地,又碍于虞扬在场,不好造次。
“你看你喝的这酒。这能叫没事吗?”虞扬摇了摇空酒瓶。
裴音郗终于耷拉着脑袋说:“我最近对她……有点着急。可是她好像……对我一点都不着急。爸爸你说,会不会是那件事结束以后,危险没有了,她对我就很放心,而且她又离开我一年多,她现在已经没那么紧张我了。”
虞扬听了以后,反而笑了。然后他拍拍裴音郗的肩说:“你们之前那么坎坷,那么难。现在危险没有了,你们的生活现在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同生共死经历过了,平淡的生活正要开始。平静的,日复一日的生活,才最考验智慧,你们怎么才能两个人步调一致,心意相通,这需要你有很深的爱意才行。”
“我有!”裴音郗挺起胸膛,对这一点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我很爱她。”
“那她就不爱你了吗?”虞扬反问。
“额,这个。”裴音郗挠头了。虞言卿当然是爱她的,只不过心里一难受起来的时候,好像就忽略了一个逻辑很简单的事实,那就是如果她是那么深爱虞言卿,紧张她,那么相对的,虞言卿也是那么爱她,紧张她。
“要彼此信任,要相信,你自己是怎么样爱她,她也一定是怎么样爱你自己,这样心就安定了。”虞扬笑了笑:“我和小卿的妈妈,我们封闭了自己的世界20多年,多少次,我们都觉得坚持不下去了,想过一死了之,解脱了,也就赎了害了你爸爸的罪。不过我们一直相扶相持走过来,日复一日的枯燥和沉闷,但是我们陪伴着彼此,不知不觉的,就是一辈子了。”
“唔,一辈子。”裴音郗听得心跳都加速了,想起虞言卿,想起那个她唯一爱的人,听见这个代表着能一直一直和她在一起的词,心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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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言卿在值夜班,平时不熬夜的人,但是作为医生,只要有需要维持工作状态的时候,她能够无缝连接地调整自己的状态。今天在虞言卿看来是非常关键的一天,除了裴亦谷的新治疗方案开始,令人意外的惊喜是前两年因为“聪明针”导致手术出事故而昏迷的孩子,今天竟然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