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那种晕乎乎的感觉好像又来了。
为了防止自己一直陷入这种魔咒,唐酒尝试为它的成因做分析:
阿勒西奥明知道他想要他留下来,但还是想要听他亲口说。聪明的唐酒阁下敏锐地察觉到了军雌的小心思,并大发慈悲地说出口来,并因此得到了军雌的感谢和赞许……呸,应该是感恩和敬仰。
总结:阿勒西奥特别好,我也特别好。
这么好的阿勒西奥,当然只有最好的我才配拥有;这么好的我,当然也只有最好的阿勒西奥才有资格供养。
嗯,没错,就是这样!
想出了个中曲折,心情大好的小雄虫也不闹了。
他乖巧地又钻回到阿勒西奥的怀里。
平心而论,军雌身上的气息实在谈不上温和,甚至与之恰恰相反——尽管阿勒西奥顾及到雄虫的感受,已经极尽收敛,来之前还特地洗了个澡。唐酒却仍是在淡淡的沐浴露味道之中,嗅到了一丝淡薄得几乎察觉不到的冰冷、腥甜的危险味道。
这不奇怪。
虫族生来好战,对于阿勒西奥这样常年身居高位,掌握生杀大权,实实在在杀过不少虫子的高等雌虫来说,真要能伪装得一尘不染、天衣无缝的样子,那才叫怪事。
事实上,这同样是军雌相比其他雌虫,不受雄虫待见的原因之一。
没有多少雄虫会喜欢这样的味道。
唐酒却很喜欢。
他不仅干脆利落地钻进了军雌的怀里,还不忘抓着阿勒西奥的手臂,环绕过他的腰间。确认自己整只虫都在对方气息的包裹之下后,唐酒这才松懈下来,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雄虫的呼吸渐渐平稳。
阿勒西奥也不再说话。
他垂下眼眸,看着怀里的雄虫。
唐酒平时就很乖,这会儿睡着了,整只虫就显得更乖了——或许是身边多了雌君的缘故,小雄虫睡得格外安心,眉毛舒展,神情放松,嘴角还挂着一抹极可爱的弧度。
阿勒西奥忽然就很想触碰他。
从头顶,到脖颈;自眉眼,到锁骨。不带任何暧昧意味,仅仅只是用指尖来尝试描摹小玫瑰的面容。
奈何他眼下一只手压在身侧,另一只手被唐酒单方面征用,即便想要触碰这静谧的美好,也是有心无力,只能以眼代手,静静地盯着自家未来的雄主发呆,在不知不觉之中,沉沉睡去。
一夜好眠。
再次醒来,已经是上午七点。
这个发现让唐酒的心情多少变得有点低落——都到这个点了,无论是为了完成军部的工作,还是躲避自家不好应付的雌父和雄父,阿勒西奥都应该悄无声息地从这里离开了。
理智上,唐酒理解这样的分离。
情感上,自认为昨天刚与自家雌君心意相通的唐酒,对此却有些难以接受。
可恶。
他当初就不应该让阿勒西奥送他回来!
小玫瑰脸上懊悔的表情太过明显,阿勒西奥看得又是心软,又是好笑。
奈何弗莱明的管家已经来敲过了足足三次门,军部也有一些军务必须他本虫亲自到场处理,是以,饶是阿勒西奥再不舍,这会儿也只能主动放开怀里的小玫瑰,提醒道:“糖糖,我要走了。”
猫猫虫假装没有听见这句话,原位躺下,装死。
阿勒西奥无奈:“宝贝,你要装睡好歹也装得像一点啊?哪有睡着的虫还死死搂着别虫的腰不放的?”装睡倒是不要紧,他比较担心唐酒这要是再抱下去,到时候他就真的得去弗莱明家的地下牢房过夜了。
装睡失败。
唐酒恹恹地起身,郁闷地盯着正对着落地镜穿外套的军雌。
越看越郁闷,越看越后悔。
秉承着“与其责备自己,不如倒打一耙”的个虫原则。
唐酒质问:“这就完了?”
阿勒西奥懂了。
年长的军雌三两步走到自家雄主跟前,略微低头,动作极为自然地与小雄虫交换了一个缱绻的亲吻。
“乖,我只是去军部处理一些事,晚上还会回来看你的。”
唐酒默默稳住滚烫的心跳,故作不为所动,持续逼问:“还有呢?”
再一次见到小玫瑰的这幅模样,阿勒西奥的神情变得有些微妙,他沉吟片刻,试探性地、谨慎地道:“都怪我不好,只想着给你个虫空间,忽视了你的真实想法,以后你再说跟我说要回弗莱明家的时候,我就……把你锁在元帅府,不让你走?”
唐酒满意了。
今天的阿勒西奥也很听话。
喜欢!
目的达成,唐酒满不在乎地对着军雌挥了挥手,毫不大意地道“好了,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
阿勒西奥:。
阿勒西奥还能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