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酒后知后觉地看向自家雄父,不确定地道:“……是这样吗?”
唐礼正欲说话,就看到自家雌君给他递了个眼神,不过一个简单的对视,百年并肩下来的默契瞬间让他领悟到了弗莱明家主的意思,转而道:“你雌父说得没错,事情还没有到那么糟糕的地步。”
“不管是弗莱明还是克莱因,都没有弱小到会被一帮乌合之众轻易吞噬的地步。”
唐酒半信半疑,总觉得自家雄父和雌父似乎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商量好了什么。出于对老滑虫的不信任,小雄虫本能地看向自己向来“老实虫”的雌父:“真的吗?你们没有瞒着我什么吧?”
“真的没有。”
弗莱明家主说着,脸不红心不跳:“你雄父跟你说这些,也只是希望你心里有数,没有要你参与进来的意思。说到底,我们糖糖没经过二次觉醒,还是只小虫崽呢,你呢,就好好休息,为即将到来的二次觉醒做好身体准备就行。”
“像这种政治场上的事,交给大虫来解决就好。”
说到这里,弗莱明家主毫无所谓地笑了笑,神态轻松,语气里透着满满的理所当然:“像我们糖糖这样的小虫崽,只需要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等着大虫把胜利的果实送到嘴边就好。”
唐酒:是、是这样吗?
小雄虫半信半疑。
他困惑地看了看自家雌父,又看了看自家雄父,犹豫半晌,最终还是乖乖地闭上了嘴。
算了。
就以往的经历来看,像这种雌父和雄父共同决定的事,他这个做虫崽的就是一手一个,抱着自家雌父和雄父的大腿撒娇,那也是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的。
他还是自己多多观察一下局势,再根据具体的情况,进行随机应变好了。
*
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当天夜晚,唐酒便久违地梦见了原作小说中的情景。
先是阿勒西奥因精神暴动身死。
随后塔里克和霍华德合作,瓜分了本该属于阿勒西奥的一切。为了在动荡的局势中谋取更大的利益,也为了始终被唐酒找茬、霸凌的心上虫,塔里克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与霍华德联手,将矛头转向了弗莱明。
二对一,弗莱明毫无悬念地落败了。
弗莱明家的雌虫惨死,唯独唐礼和唐酒因为雄虫的身份逃过了一劫,却也被剥夺了高塔雄虫的身份,从高等特权阶级跌落。
解决了弗莱明,塔里克终于开启了与霍华德的内斗。
眼看着塔里克不敌霍华德,即将在这场最后的战争中落败的时候,圣地恰如其分地传出了林意极有可能二次觉醒为S级雄虫的消息。
这让塔里克一系的虫大为振奋。
高塔也因为很久没有新的S级圣阁下出现,最终选择了站在塔里克这一边。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
始终记恨着林意,也憎恨着塔里克等虫的“唐酒”,最终选择了铤而走险,将林意觉醒所需的多种生长液里的其中一种,替换成了具备相反作用的毒液。
当然,按照小说的套路,“唐酒”这样的毒害必然是不可能得逞。
也正因如此,故事里的“唐酒”不仅没能成功毒害林意,反倒被圣地一位受过林意恩惠的工作虫看了出来,为了报答林意的恩情,这位工作虫悄悄地将两虫的生长液互换了。
“唐酒”这位炮灰,也就理所当然的落到了自作自受、跌落B级的下场。
作为雄虫,“唐酒”当然不会因此被处死。
但他同样因为蓄意伤害尊贵的圣阁下,被全帝国的高等特权雌虫所厌弃,终其一生,都没能与任何雌虫组建家庭,仅作为帝国定期抽取信息素,制作安抚药剂的工具虫,了此残生。
“——!”
唐酒睁开眼。
房间里静悄悄的,四周万籁俱静,唯有此时仍在通讯中的光脑画面能够证明,他方才记起的一切,都仅仅只是一场梦。
“糖糖?”
来自通讯另一端的声音适时地将唐酒从灰暗的梦境里拉了出来。
阿勒西奥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视频画面的另一端,此时正有些担忧地看着他:“怎么突然惊醒了?做噩梦了吗?”
唐酒看起来骄纵脆弱,其实一向是一只相当精明且坚强的虫。
然而雄虫有或许就是这样。
当他的情绪不被关注与在意的时候,再多的烦恼和不安,他都能一只虫面对。可一旦他的生命里多出了另一个会关心他,呵护他的个体,纵使理智如唐酒,也免不了变得有些脆弱起来。
说白了,就是想撒娇。
唐酒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通讯的另一端。
阿勒西奥微蹙着眉头,正思考着究竟是什么样的梦境,居然让他家小玫瑰如此失态的时候,就看见对面的小雄虫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