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落在麻袋上,里面的人,是她心心念念要嫁的,成婚后,他们将在这黑山上共度一生,白头偕老。
想到此,倩儿羞涩道:“嗯,听大哥的,以后不走了。”
听妹妹答应了,大当家又高兴起来,紧接着就是无休无止的咳嗽,扶着树干,恨不得连五脏六腑一起咳出来。
倩儿给他顺气,没有用,有些无措,瞥见扔在一边的水囊,连忙拿起来,摇晃几下,却没有听到水声。
看着大哥咳得死去活来的样子,她心中着急,想起来时路上经过一片湖泊,便嘱咐道:“大哥你在这里乖乖等我,我去打点水,很快就回来。”
再三嘱咐,直到大哥摆了摆手,示意她去,倩儿这才拿着水囊,朝着来路奔回去。
秦恨生暗中跟上。
湖泊碧绿,甫一靠近,一股清凉扑面而来,倩儿焦躁的心情霎时轻松了起来。
她蹲在湖边,对着水中的自己微微一笑,然后拨了拨水,将水面的落叶拨开,这才拿出水囊,打满了水,她将水囊从水中拿出来,将塞子塞进去,再抬起头,霎时惊叫起来。
水面上,倒映着一张女人似笑非笑的脸。
这张脸无疑是极为出挑,清丽如雪,眉目冷淡,一般人看到,第一反应往往是不自觉地噤声,就连呼吸也放缓,生怕惊扰到了她。
但是,这张脸不是她,而是秦恨生!
倩儿抱着水囊,脸色发白,慢慢转过身。
秦恨生单手抱臂,站在她对面,笑道:“你想将辰师弟掳上山,逼他和你成亲?”
倩儿不想和她说话,却又担心她像上次那样,突然发难,只得不情不愿道:“秦姑娘说错了,我和辰郎是两情相悦,何来逼婚之说?”
秦恨生挑眉,重复了一遍:“辰、郎?”她笑了笑,“看来我真是要恭喜你和辰师弟了。”
这个笑容带着轻微的讥嘲,仿佛在讽刺倩儿的痴人说梦。
倩儿心里有气,但还惦记着大哥,绕过她就走,秦恨生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走这么急干什么,怕我再砍你吗?”
秦恨生内心扶额,直觉这次上山计划有点坎坷。
倩儿将秦恨生的话当做山风过耳,听如不闻,加快脚步继续往前走。
秦恨生冷哼:“如果因为这个,你大可以放心,像你这种角色,用我的刀杀你,实在对它太侮辱了。若非因为辰师弟,你这种人我还不屑于多看一眼。都说了不杀你,还走什么?!”
倩儿忍无可忍地停下脚步,深呼吸几下,转过身,彬彬有礼道:“多谢秦姑娘的指导,请问你这么大老远跑来,是来喝我和辰郎的喜酒么?”
听到“喜酒”二字,秦恨生眼神陡然一厉。
倩一改之前老鼠见了猫的恐惧模样,反而踱步到秦恨生身侧,侧头笑道:“秦姑娘的好意,我和辰郎心领了,只是可惜,我们黑山寨从不接待外人。这样吧,等我和辰郎拜过堂后,这杯喜酒我们一起给你送来,如何?”
秦恨生能清楚地感受到胸腔传来的剧烈愤怒,越来越膨胀,仿佛随时会爆发出来。
倩儿想起什么,“哎呀”一声,佯做惭愧:“差点忘了,秦姑娘你一向对辰郎紧追不舍的,无论辰郎对你如何避如蛇蝎,你总能像尾巴似地黏上来,安分守己待在这里,恐怕不是你的作风……”
秦恨生猛地拔出弯刀:“你找死!”
猎风如锋利的刀子,割面而来,倩儿早有所料,转身跳下湖中,“噗通”一声,湖面砸出一个巨大的水花,水珠四溅,一条笔直的水线在湖面上绽出水花,延伸到湖中央。
倩儿一头钻出湖面,冲着岸上气急败坏的秦恨生得意道:“听辰郎说,大名鼎鼎的血月弯刀是只旱鸭子,看来果然不错。”
说完,低头又钻入了湖水中。
秦恨生气得一刀砍在旁边的树上,内心却想掐着自己脖子摇一摇:“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追!”
好在,被控制的秦恨生虽然为辰师弟对那个倩儿的无话不谈感到有点伤心,但还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身形在树间几个起伏,便抵达了对面的岸边。
倩儿恰好游到靠近岸边的位置,忽然见到秦恨生出现在那里,立马换个方向游去,秦恨生不屑地哼了一声。
一连三次,每当倩儿即将游到岸边,秦恨生总是会先她一步出现在岸上。
倩儿心中逐渐着急起来,她隐隐感觉到自己体力开始不支,如果这次再摆脱不了秦恨生,自己的下场恐怕就是葬身湖底了。
她咬咬牙,手脚在水中划动,拼尽全力往岸上游去,这一次,大约是老天有眼,秦恨生竟然真的没有在岸上出现。
她大喜过望,勉强爬上了岸,虽然精疲力尽,但是不敢有丝毫停歇,在林中拼命狂奔。
树木后退,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脚步也越来越沉重,到后面,已经拖着双腿在慢慢步行。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