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沈娆挽着沈姮将她送出了王府大门,平阳王妃也出府相送。
“外面风大,王妃便送到这里吧。”,沈姮笑着客套。
平阳王妃由下人搀扶着,衣着讲究面容端肃,朝沈姮点了点头道:“也好,你们姐们说会话,老身便不掺和了,还请夫人代老身向魏首辅问好。”
“多谢王妃”,沈姮浅笑着点头应答。
看着王妃离开,沈姮俯身揉了揉灵儿脸蛋:“下次姨母定然不会忘记给你带礼物”,灵儿大眼睛忽闪忽闪:“姨母不能留在府中陪灵儿玩吗,王府这般大住得下姨母。”
沈姮听此愈发不舍得,心都被软化了:“姨母也舍不得灵儿,今日还没见琅儿一面。”
沈娆牵过女儿小手,笑得温柔又有几分无奈。
倒是灵儿奶声奶气答话:“哥哥和祖父在一处呢,学好多功课呢。”,说完灵儿皱着眉头:“哥哥的手指头都磨出血了。”
沈姮诧异望向沈娆:“琅儿才不过几岁孩童,老王爷倒真是不心疼。”
“爱之深责之切,王爷他怎么不疼爱自己亲孙,他身子骨差却也一直陪伴琅儿左右。”
话是这么说,沈娆眉眼还是垂了下来,她比谁都心疼。
“行了,快些上马车罢,早些回府中暖和暖和身子。”
“长姐你也进去吧。”
沈姮坐在马车中,掀了车帘笑着和沈娆和灵儿道别。
离开了王府,沈姮情绪明显有几分低落下来。
喜云小心翼翼开口问:“小姐可是在烦恼和魏大人的事?”
沈姮恹恹点了点头,取了果盘里一颗蜜饯放进嘴里,没有多说。
只是喜云也明白,眼下的情况便是说不清两人谁对谁错,可就是生了间隙,小姐的性子如何能低头?
想起沈娆的嘱咐,喜云硬着头皮开口劝道:“小姐啊,不如您就先给个台阶,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不是?”
一听到这话沈姮顿时来了精神,素白的手重重拍响了小桌,美目圆瞪语气颇为不满:“喜云你不是不知道,他派人跟踪我,我要是先低头那我成什么了?”
喜云咽了咽口水,小声道:“小姐啊你想想,魏大人是当朝首辅大人,如何能先低头认错?可你们二人之间总不能一直这般,老爷和夫人也会担心的。”
沈姮揉了揉眉头,在脑海中飞快权衡了利弊,再睁开眼睛时眼底一片笃定和认真:“喜云,我若处处服软,那我便不是沈姮,更不是沈家嫡女的做派!”
沈姮轻松一笑,眉眼又娇又美:“沈家能屹立三年犹盛不衰,不仅依靠的是三代拜相,更靠的是我沈家百年江南基业,只要江南沈家一日不倒,沈家便一日安宁。”
喜云呆呆点了点头,不由得心下轻松起来:是啊,自己怎么忘记了这茬,小姐虽然是生在京城长于京城,可小姐的老家可是江南望族。魏大人即使想要动摇沈家在京城的地位,可总会顾及世家大族体面。
“可是小姐难道便要一直与魏大人这般?”,喜云可是清楚自家小姐心悦魏大人。
果然,方才还自信的沈家小姐一听这话,整个人顿时像是霜打了的茄子般恹了下来,沈姮轻轻叹了口气托着脸蛋,思索了片刻后也没想出个好法子来。
回到魏府后沈姮便去了自己的书房之中,书房里添了些家具物件,喜云也早早吩咐好下人备上了几盆炭火,大有常住一番的架势。
一直到晚上宋管家过来,沈姮才放下毛笔出了书房。
宋文端正立在台阶下,面上带着笑极为端方地开口:“前厅已备好了饭菜,还请夫人过去用膳。”
沈姮觉得有几分意外,平日里都是侍女过来传话,今日怎么是宋管家亲自过来,下一刻便听见宋文开口斟酌着道:“大人他,今晚回来的迟,夫人自己用膳不必等大人了。”
沈姮面上淡笑僵硬地维持了几秒,点了头像是不甚在意一般:“我知道了,劳烦宋管家亲自过来一趟。”
宋文抿了抿嘴唇,客气道:“夫人言重了。”
说完宋管家便告退离开,走了几步听见沈姮一声“宋管家”后停下脚步,转身行礼问道:“夫人还有何事?”
站在阶上的少女一袭青衣,肩上披着水红色毛领大氅,美得好似从月宫下凡一般。
沈姮面上平静,语气却带着淡淡自嘲:“是今日还是以后都不必等他了?”
宋文心下一震,连忙拱手垂头:“夫人莫要多想,大人他最近公务繁重。”
沈姮轻笑一声,笑声转瞬消失在了寒风里,宋文抬头看见少女转身进了书房,喜云行了礼后也跟着进去关上了房门。
宋文转身叹了口气,轻声嘀咕:“情之一字,难解啊。”
“小姐不去用膳?”,喜云见沈姮进了书房后什么话都没说,又重新铺了张宣纸并没有要去用膳的意思。
沈姮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