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王在大笑,尽情的大笑。
安若不知他在笑什么,只觉声声发寒。
“其实,最想知道凌霄铁枪和镇北王之事的人是你,对吗?”
鹰王的一句话,使得安若顿时缩回了小手,惊慌低眸。
她已不敢再说话,好似每句话都能被对方洞察心思,她只想极力护好自己。
“我…我先回庵房了…”
——人在想要极力护好自己时,往往会选择逃离。
——或许,只要逃离了,危险便也会消失。
“不如,我们交换一下故事。”
她刚抬步,又驻足,并非鹰王说出了要交换故事的言语,而是,她觉得鹰王打算开口了。
只要鹰王愿意开口讲话,那她也一定能从话语中找到蛛丝马迹,再则,鹰王的确也回不了狼王寨了。
——她是狼王寨的猎物,却又是可有可无的猎物。但,鹰王却杀死了狼王,普天之下也只有他一个凶手。狼王寨的人不会去在乎一个猎物,却会去在乎杀死狼王的凶手。
——既然,鹰王比自己还要惨,两人又都是无家可归的人,那选择再信一次又何妨呢?
“好,你想知道什么?”
鹰王缓缓转身,双眸如鹰隼般锐利,他先是对着安若淡淡一笑,才缓慢道:“你以后可以唤我阿翔,至少我很喜欢这个名字。那我有话就直说了,在狼王寨中我观察过你的枪法,虽是凌霄枪法不假,却无凌霄枪诀的半分影子,也就是说你的枪法并不是镇北王亲授,你也是在偶然间才得到的凌霄铁枪,对吗?”
安若微微点了点头,“我的枪法是顾侯教的,而,顾侯也只在我的面前耍过三次凌霄枪法。”
“顾侯?”阿翔赫然紧眉,一字一字道:“顾英鸢…”
安若,肯定道:“是的,顾候便是顾英鸢。我娘曾与她交好,只要她回景城就会到我家中与我娘下棋品茗。那时,我还年幼,偏偏喜爱舞枪弄棒,有一次不小心惊扰了她们,顾侯不但没有责怪我,还在我面前舞了一次凌霄枪法,那也是我第一次见识到她的英姿飒爽…”
她渐渐声柔,渐渐绽开着微笑,“当时,我便被顾侯迷住了…我呢打小就立志要做一名征战沙场的女将军,可爹爹是万万不肯的,非要我学什么女红书画,我见到顾侯舞出凌霄枪法后,自然是欢喜得不得了,就想让她教我练枪了。”
“我娘大概也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就以琴相辅,又让顾侯完完整整地舞了一次。那一次,我看得真切,也记下了七七八八的招式。在随后的几年中,顾侯又来了我家两次,她与我娘也不再是下棋品茗了,而是改成了抚琴舞枪。可后来…”她突得沉下了脸,眸中泛起了淡淡的忧伤,“后来…顾侯就再也没来过我家了…”
“顾侯一向不喜朝臣家眷拜高踩低的嘴脸,更不喜她们话中有话、字字带刺的言语,又怎会愿意与你娘结交呢?”阿翔一脸肃然地看着安若,又道:“还有,按你所讲,顾侯也不过教了你三次凌霄枪法,单是这三次你便已能全都记下?”
安若,当即道:“我怎会知晓顾侯为何会与我娘交好,可能她们都是武将…”
突然,声停人顿,她下意识地捂嘴好似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手指贴在唇前的那一刻,整个人也成了木头人。
阿翔,急迫道:“你想说什么?都是武将…你娘也是位女将军?”
安若沉默不动。
“你快说啊!怎么还有你这样说话说一半的…”阿翔又近了半步,两人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两人之间的氛围也变得极其微妙,“你娘是谁?叫什么名字?”
安若小心翼翼地抬眼,小心翼翼地向后移步,终是侧身相对。
当,阿翔再次靠近时,她也如惊雷般抬起了手臂,“站住!你不可再靠前了。还有,你不觉得你直接询问我娘的名讳是一种很无礼的行为吗?”
阿翔顿停身子,眸光渐渐涣散,失落之色彰显于脸,一瞬泄气。
安若望之,暗自一笑,好像发现了阿翔的三寸软肋——是不是对男人凶一点,男人就不敢再放肆了?是不是女人越凶,男人就会越正视女人呢?
索性,她干脆向阿翔翻了个白眼,掐腰一副凶相,“你不光不该问我娘的名字,还不该将我想得那么笨!什么叫单是顾侯教我三次凌霄枪法,我便就全都记下了啊…你可知道这三次授枪的间隔有多长?在每一次间隔中,我又自行练习了多少遍?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完全否定掉一个人在武学上的天赋,也未免太目光短浅了些!”
她开始掐着腰来回走动起来,“事实上呢,我之所以能练好凌霄枪法,我娘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再加之我刻苦好学,每天都要练上至少两个时辰呢,顾侯后来的那两次,也只是纠正我的一些动作要领好吧…”
“如今,也没见你将这套枪法用得有多好…”
“什么?!你在说什么?”她并没有听到阿翔在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