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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锋(1 / 2)

傍晚,雾气浸润的不仅是庵前的石灯,也使得烛火蒙上了纱。

古朴且静默的石灯,应是见证过水镜庵的始建起落。

正如,阿翔亲眼见证过大襄国是如何从雄霸一方,走向暗无天日的。

可悲的是,大襄才刚兴盛三十年,新帝也不过刚登基不到两年,便被北戎在国力上远超,处处受其限制。

或许,最初的水镜庵,并不是现下这般,只是纯粹的苦行修炼之所。

如今,水镜庵成了悬壶济世之地,大襄的统治者也自有推卸不了的责任。

然,镇北王齐烈的死,大概也是大襄走向衰败的开端。

在这一天中,阿翔已听过无数次齐烈的名字,这名字皆出自庵中百姓之口。

当,百姓们对昔年的某位王者或将领赞誉有加、念念不忘时,也就意味着百姓已再也经受不起磨难,只能乞求故人能归。

沈安若没有落下他们口中关于齐烈的故事,也会随他们一同追忆往昔。

这期间,她也曾多次提到虎崖关镇边大将沈天挐的名字,且信誓旦旦地表示:沈天挐大将军是不会弃边镇百姓而不顾的。

不管她是不是沈天挐的女儿,也不管她因何推崇沈天挐,阿翔都觉得也是时候见一见沈天挐这位镇边守将了。

——他去见沈天挐只为一个答案。

毕竟,狼王一死,此处的线索也便全然中断。

他不敢保证见到沈天挐后,必会有收获。因为,他和狼王足足做了一年零七个月的兄弟,都未能从狼王口中套出只言片语来。

不过,只要沈安若还在水镜庵,他就算没从沈天挐那得到想要的答案,也能全身而退,并且全身而退的理由还很充足——代女寻父。

——沈安若去不了沈天挐的边军大营,暂不说道路崎岖、山高路远,就单是她那有形无实的枪法,也敌不过流寇手中的大刀。要知道,这里的流寇可不单单只有狼王寨。

——她也绝不会主动回景城,若能回去,干嘛要逃出来呢…

阿翔虽不清楚她是如何来到此处的,但,单凭她身上的那五万两银票和碎银,也能请个不错的镖师进行护送,而,她却并没有请镖师。

想来,也只有一个原因:通常,镖局接到护送生意,都是要寻根问底的,这也是江湖上的规矩。

倘若,问都不问,万一在护送途中人出了事,又要去哪个府上报信或送尸呢?

所以,阿翔断定,沈安若在景城所遇之事,定是自身无法扭转的大事。

既,不可扭转,也就不敢自报家门去请什么镖师了,免得暴露行踪,再被府上家丁抓回去。

可,要说起一个女子的大事,也只能是婚嫁之事了。

自古,女子便对自己的婚姻大事无法做主,这是极大的不公,却也极其考验家中长辈的眼光。

眼光毒辣的自然能挑“龙”,眼光差的也自然免不了选上“聋子”“瘸子”。

何况,现下的大襄,新帝初登,外戚当道,朝局浑浊。

士族们为保利益,以联姻方式扩大势力,来与之抗衡。

假如,沈安若就是沈天挐之女,也理所应当会是士族们争先联姻的首选。

这般推理下去,很多事也能解释得通了…

阿翔止不住地想,全然不知雾气已绕青瓦,石灯中的烛火早已悬空。

石灯本为照亮山路,点明水镜庵的位置,此刻,却被雾气环绕掩盖了石柱,还在发亮的烛火,倒有几分阴森恐怖之意,像极了两团半浮在空中的鬼火。

阿翔望之,淡笑轻叹,“鬼火尚能成双,我却依旧独我。”

自从沈天挐镇守北边后,他以虎崖关为中心,分别让两位副将驻扎在两翼,形成掎角之势。

不仅可以降低北戎大军对虎崖关城防的冲击,还可以有效地防止北戎突袭,达到联众歼敌的效果。

可,就算如此严密的部署,也是用不上几次的。

因为,守多过攻,甚至,只有守。

事实上,边关大将的作用就是要力保城防不失,对于进攻之事也多半是要回禀朝廷进行批准的。

阿翔到达这里时,已是翌日晌午,由于边镇与水镜庵在虎崖关的后方,所以,少了盘问与搜查,倒能以百姓身份直接来到虎崖关后方哨岗。

只是,前去通报的哨兵返回时,反倒询问阿翔是送菜,还是送货,着实让阿翔有些摸不着头脑。

“将军正在处理军务,无暇相见。你将要置换银钱的货物拉到此处,军中仓曹会记录结算的。”

阿翔,问道:“有很多边镇百姓前来置换银钱吗?”

哨兵,道:“也不多,都是些零零散散的蔬菜和果子,但,我们将军说了,边关百姓生活不易,无论再不值钱的东西,也是要给百姓些银钱的。”

——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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