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老太太一直绷着的脸,终于好看了点,没好气的问:“这回不闹了?愿意吃饭了?”
寄人篱下,总要说点好听话,沈宁道:“娘别生气了,前些日子是我没想通钻了牛角尖,以后一定好好过日子。”
“这才像个话,你既嫁了我二郎,我赵家自不会亏待你,别在天天吵着回娘家气我老太婆。”
赵老太太说完,转身对一旁的大儿媳妇道:“桂花,你弟妹饿了几天,不好一下吃得过猛,去灶房给她做碗疙瘩汤,把晌午剩的菜饼热热。”
她又看了眼沈宁,这几天饿的下巴都尖了。赵老太太咬咬牙,又加了句:“再蒸个鸡蛋。”
“娘,你说啥?”
本来还在看戏的张桂花和赵春芳,姑嫂俩惊了,异口同声的开口。
鸡蛋可是好东西,村里人家养着的母鸡下了蛋,自家都舍不得吃,要么攒起来送人情,要么拿去镇子上换钱。
赵家以前就算殷实,也只是地里活重的时候,给兄弟俩补身子吃。至于女人孩子,偶尔能吃一顿解馋就不错了。
更不必说,家里现在大不如前。为了给赵槐看病加娶媳妇,花掉了一大半的存银,家里已经好些日子没见荤腥了。
“啊什么啊?看你们俩这副大惊小怪的模样,怎么?我老太婆平时里饿着你们了?”
赵春芳撇撇嘴,没说话,她就是馋啊!
张桂花心里憋闷,但又不敢顶撞自己婆婆,只好阴阳了沈宁几句:“哎呀娘,看您说的。我就是感慨弟妹好福气,她要是早想通,哪里还用受这罪?”
赵老太太瞪了大儿媳一眼:“行了,就你话多,赶紧做饭去。”
张桂花的厨艺不怎么样,最简单的疙瘩汤都做的一般,沈宁这个美食博主只觉得浪费食材。但她实在是饿狠了没的挑,就着疙瘩汤吃了饼和鸡蛋,没一会儿就恢复了力气。
现在正是农忙的季节,家家户户都忙着种地。赵家地不算少,家里男人却不多,以往忙不过来,赵家还会花钱请人来帮忙。
今年情况不一样,赵家手头紧,银子得省着用。再加上赵槐没醒过来,因此家里只有赵树这个大男人开沟,其他女人孩子都去帮忙点种了,只留了沈念看家。
“娘,用不用我也去地里帮忙?”沈宁出了屋子,主动问道。
赵老太太瞅她一眼,叹口气道:“不用,你刚醒过来多歇几天,没事干就收拾收拾屋子,多给二郎擦几遍身。”
一说到儿子,赵老太太就直掉眼泪。她转过身擦了擦眼,拎起镐头和种子出了家门。
院子里没人了,沈宁这才有时间打量赵家的布置,跟传统的四合院差不多。
正房,坐北朝南,面积是最大的,盖了两间屋子。大的由赵老太太和未出嫁的小姑子赵春芳住,小的那是个灶房,屋子中间的墙打通了,安了一扇门,方便赵老太太晚间打水用。
剩下的东西屋子,分别由大房和二房住。除此之外,还有两间小的储物的。前院里围了一个鸡圈,一个鸭窝。后院开了一小片地,种了些萝卜白菜等。
沈宁拾了些柴火,去灶房烧了锅热水。她小时候跟着爷爷奶奶在乡下住,这些活基本都会干。
从屋子里找了个木盆,舀了两瓢热水,又兑了点冷的,拿了条干净的巾子打湿,拧干。沈宁这才脱鞋上炕,给她名义上的老公擦脸。
醒来这么久,她现在才有时间好好观察赵槐。之前随便瞟了一眼,只知道长的不丑,却没有细看过。
许是经常下地被太阳晒的,男人的肤色不算白,偏向麦色。一张脸棱角分明,浓眉大眼,鼻梁高挺,唇边长了圈胡茬出来,粗犷阳刚。
沈宁承认,即使是在现代,她也很少见过这种英气阳刚的男人。上学的时候,班里的男同学大多都是小白脸型,上班后,她又没工作几天,便辞职做了自媒体,因此接触过的男人还真没多少。
她穿过来之前,还是个恋爱经验为零的二十五岁母胎单身,现在倒好,白捡一个便宜老公。而且他要真醒不过来,自己可能就直接升级当寡妇了。
沈宁叹口气,现如今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给男人擦了脸跟脖子,她犹豫了一下,开始解他的衣裳。
有什么好害羞的?反正这男人不知道,还不是任自己揉搓?
他身上要是臭了,遭罪的是自己的鼻子。
思绪正混乱着,沈宁的手腕突然被人握住,一道低哑的声音响起:“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