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贺拦下了白骨,“两口子吵架,别凑热闹,我们找人。”
“他们是两张口,可不像吵架,是要打架。”
白骨并不理解什么叫两口子,乌兰贺只管拉开白骨去翻营,“我跟你说,万江海准挨打。”
乌兰贺瞄了眼两人,怎么看都不可思议,万江海和大漂亮就是老鼠和猫,死对头怎么能在一起?
两影嗖嗖往别处跑,万江海上步,又被公主推去。
“你没理由让他们搜营。”万江海道。
“理由?当年我姐姐说得有人听吗?”她说得很快,则听不出任何波澜。
“就因为这个,你怀疑我下令搜山搜女人?”
“你送我姐姐去敌营,还需要我怀疑什么?”
“那是和亲。”
三言两语,一巴掌扇过,打得猝不及防,打得震耳欲聋,白骨和乌兰贺不约而同捂住了脸。
又挨了回女人打,万江海心火难压,可公主夺了他的剑指他心脏,“你不觉得送女人出去是耻辱,亦不觉兵将在军营淫乐是耻,还要我说什么?”
万江海火冒三丈,又无法反驳,索性视而不见。
几遭寻过,白骨在军中没有找到一个女人。得此结果,出乎意料,白骨在原地打转,不知该去往何处。
看那红衣女子又疯又急,万江海满腹怀疑,“你们虎头山到底什么名堂,为什么会有女人和孩子?”
“万将军,你在说愚蠢的笑话。”公主言之漠然,实则心冷。
万江海不懂何为愚蠢,直到白骨与他道,“山下人丢的。”
一时不得回神,万江海虽难想象,但不觉诧异多少,这个世道有这些事说寻常也寻常。
“我没有下令去抓女人和孩子。”这是万江海唯一能给到的答复。
军营之地唯有风声,风中又多了急报。一兵将奔驰而来,“万将军,李将军带一百兵马出营,还未归来。”
万江海底气瞬无,朝天空放了烟火,以催兵将归。
明火在天燃烧,五色光彩即逝,无人回应。万江海再次发出催信,连发三次依然无人回。
“带一百兵马出,寻回李将军。”万江海声势已虚。
兵马出,军营前一身红衣,一身盔甲各站左右,谁也看不顺眼谁。
万江海只是等待军将归,而白骨不知该等谁。
村落仅剩小红和她的小崽,阿萍那时站在空空之地,跪在群山峻岭下,“白骨,你已知世间真相,离开这里吧,虎头山不再是你天真玩乐之地。”
白骨走了,她也骗了阿萍。如果谎言是为掩盖残酷,那阿萍和师傅都做了太多。
剩下的,白骨去做。她不在乎真相多残酷,她只想找回虎头山的人,她们可以去世间另处,没有金佛,没有兵将。依然会有另一座虎头山,女人和孩子们都会在河边,嘻嘻哈哈的。
白骨飒爽之影尤在前,乌兰贺心也忧切,悄悄挪步到大漂亮身旁,“我改主意了,你告诉我地转术。”
“地影术。”大漂亮呼吸都嫌。
“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告诉我怎么用,我把它找出来卖你。”乌兰贺摸着下巴比了个价,三千两。他寻思这等价,大漂亮应该不会质疑他的诚心。
大漂亮眼角之光似若寒冰,想过千方百计夺功法,没想到他直接卖,“你真没素养。”
“江湖卖的就是素养。”乌兰贺眼中唯是红衣若霞,佳人在前,可她身有险境。天玄术终归不是好东西,若地影术可助当年肖王,是否也可助白骨?
乌兰贺就是这心思,但他从小悟性不好,对功夫这种事还是不地道。
“根据我的线报,天玄术以霸道外力克强敌,地影术以收敛内力稳内心。地影可克天玄,故可压其毒性,但是修炼极难。”
乌兰贺听得直点头,“别整那些没用的,问你怎么用?”
“不是说了,得修炼,”她反复看了看乌兰贺,乌兰贺两眼瞪直,就是个蠢样。她给他把脉,如大夫望问关切,须臾后擦了擦手,“一千两。你爹拔苗助长,直接把内力输给你,你不行。”
乌兰贺阴下了脸,不行是其次,他都不记得老爹直接输内力这事。什么时候?苦想前二十年生涯,乌兰贺还是没有一点印象。那这样怎么帮白骨?
山间云雾起,兵将仍未归。白骨已不想再浪费时间,翻出了军营。
“大漂亮,你线报不够,我不卖了。”乌兰贺快步跟上去。
大漂亮双拳握起,重跺了一脚,“你个贱人。”
军营经声突起,乌容海来报,“公主,周公子让下官集众僧,为公主念经迎福。”
数千和尚已随花和尚入了军营,大漂亮转头就走,“让周子颢给我滚”。
“周公子已经滚了。”乌容海微声道。
出了军营直奔五里,路经佛像处,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