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碗,直接一口把药干了:“唔,好苦。”
凌芷立即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纸包:“舞姐姐,我有糖!”
“帮我剥开,我要吃。”
“好。”凌芷很认真地把糖剥开,塞进北寰舞的嘴里。
北寰舞嘴里嚼着糖,问她:“我要休息几日啊?”
凌芷眨眨黑溜溜的大眼睛:“几日?舞姐姐要好好休息三个月才是!伤筋动骨一百天,你以为是说说而已吗?”
“那么久?”
北寰舞没想到硬接那一刀,就让让她伤的那么重。
凌芷连连点头:“是呀!如果不是哥哥回来先帮你下了针,可能都要在家里休养半年呢!”
“你哥回来过了?那我哥是不是也回来过了?”
北寰舞蹙眉,北寰言是怎么回来的?
他身边一直都人监视,回来不是把人都带到宁府了吗?!
转念又想,以北寰言与凌信的本事,甩掉小尾巴应该还挺简单的。回来一趟应该也不是难事。
他应该已经查到河水里的女尸了吧?
“舞姐姐,你饿不饿啊?”凌芷抵头把放在床边的针包收拾好,“我让芍药姐姐帮你端点饭过来好吗?”
“嗯。”北寰舞点点头,“外面天黑,你小心点。”
凌芷把小针包塞进随身携带的小背包里,转身就往院子里跑。
北寰舞觉得这事情有点乱,需要捋一捋。
她靠向床头,闭上眼睛,思绪转得飞快。
她与时均白能找到那河里的女尸,多亏了那个书生指引。
可那书生,为什么要引着他们去找女尸呢?
北寰舞想着之前时均白说的话。
那一晚,雏凤楼隔壁起火的宅子里没有任何人出来。他守了一夜都没人。
那护城河里的女尸……
北寰舞想起那个在水里抱着时均白想要活命红衣女子的脸。
那张脸她见到的时候只觉得眼熟。
可眼下跟雏凤楼隔壁的宅子放在一起想,她一下就想起那个被她误认为女鬼的姑娘是之前那一群幼女新娘里坐在她身后上妆,哭得伤心最伤心的那个小姑娘。
所以,那晚……
在那里的小姑娘,无论有没有人点她们,她们最后都会被溺死,是吗?
想到这,北寰舞睁开了眼,许多她不明白的事,豁然开朗。
所以,那雏凤楼,那宅子里,才到处都是女子的哭声。
那么多小姑娘……都长得跟花儿一样娇艳。
只是一晚,便全部凋零身死了。
北寰舞越想越觉得心口一抽一抽地疼。
到底为什么?
为什么会有人,那么无情地把那些还没有及笄的小姑娘送到那帮臭男人的床上?
为什么她们承受了她们那个年纪不该承受的,最后还要被人溺死在护城河里呢?
如果当时她多想一点,如果她再聪明一点,如果她提前做准备,是不是她就能救下那些可怜的姑娘了呢?
北寰舞很自责。
她初出茅庐不知道江湖险恶。
还以为自己很有本事,应付什么都不在话下。
没想到等她真的遇见事了,才知道,成人的世界从来都不是她们这些心思纯良的少年人可以涉足的。
那些小姑娘的事她无法破解,在水闸那被人偷袭她又差点命丧黄泉。
这不过才来沁春城两天,接二连三发生的事,就把北寰舞身上毛毛躁躁地性子,还有她自负的性格给磨没了。
北寰舞不高兴地扣着被角,忽然想到一件事。
她追着纵尚去了水闸,那时,时均白去了哪?
想着,她便想起身去看看时均白。
但转念一想,他似乎不太想跟自己有过多的牵扯,她就不想动了。
时均白这个人,一眼看过去就觉得他风流多情。生成那副惹人的模样,有那样的担当,怎么看都像是假的。
时家修皇墓,修一座墓,死一批人。
死的那一批人里,总有一个时家嫡系。
所以时家人奉行的是多子多福。正妻有,妾室也多。
时均白的父亲是个惧内的,没有纳妾。
在后嗣这一块,已经让时家家族耆老们不满。
时均白身为时家下任家主,若是他还是这样,恐怕时家要遭受的不仅仅是家族耆老的谴责。
十五年前,许景挚登基,他的皇墓早在他登基之初就已经让工部的人与时家交涉,如今已经修了十多年。
许景挚皇墓的监工、总设计,正是时均白庶出的小叔叔,时灵。
好在时均白的父亲那一辈人丁兴旺,还有一个可塑之才去监工皇墓。
许景挚也正在春秋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