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士兵冲上来,把他按倒,噼噼啪啪打了二十棍子。
这时候,中军吴汝义急匆匆的赶来,他已经听说了打架的事情。到了近前,赵恩拱手叫了一声吴将军,随即把处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吴汝义心中十分不满,他是负责教场练兵的,被打这名战士是老八队的,跟他很熟。
“这明明是双方互殴,赵将军怎么单惩处陕西兵呢?”吴汝义皱着眉头问。
赵恩拱手道:“吴将军,在下心中并无陕西、河南之分,这人在校场上无理取闹,还先动手打人,按着军纪属于扰乱训练,理应受到重处,难道吴将军觉得处理的不妥当?”
赵恩是范青提拔上来的年轻河南将军,二十出头,已经是偏将,吴汝义跟着李自成起义十年了,也只混了一个偏将,而且带兵打仗还不如赵恩,心中对他十分忌妒,冷笑道:“妥当!当然妥当!”
随后指着身边的一群陕西兵喝道:“以后你们训练都离河南兵远些,不知道人家都是有背景的吗?自己知趣些,别看不出眉眼高低!”指桑骂槐的说完之后,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牛金星在一旁看完了事情经过,他快步走出校场,跟上了吴汝义,叫道:“吴将军,请留步。”
“牛军师!”吴汝义回头看到牛金星,便拱拱手。
牛金星审视吴汝义,只见他三十上下的年纪,身材干瘦,一张长脸还带着气恼的神色,于是便笑道:“难怪将军气恼,刚才我一直站在一边,看到了事情始末,确实是双方互殴。赵将军如此处理,有失妥当,有偏袒的嫌疑呀!”
吴汝义唉了一声道:“还是牛军师能说一句公道话,现在闯营中,有些人一手遮天,蒙蔽闯王,大家都是敢怒而不敢言啊!”
牛金星当然知道他说的是谁,微微一笑道:“可不是吗!听说前几日,因为训练的事情,吴将军还被闯王给训斥了!”
吴汝义气恼的道:“你说气人不气人?大战之后,谁不想好好歇歇。可他偏偏早早的把那些河南兵弄到校场训练,这才显得我们这些老兵懒惰,闯王也因此大发脾气,把我数落了一通。”
牛金星叹了口气道:“这人做事确实奸猾,专门挑拨离间,压制贤良,难道就没人对闯王说?”
吴汝义一拍手,叹道:“谁敢说啊!现在闯王信任他,把他当成心腹,高夫人也看重他,一天总夸他能干。他就是把闯王夫妇给哄住了,别人都是敢怒而不敢言。就拿先生说,你是举人,他不过是个秀才,应该你来当这个正军师才对。”
牛金星微微叹息,他本来是想挑拨吴汝义的,但吴汝义这句话却说到了他心里,道:“闯王夫妇被这人蒙蔽,长久以往,只怕会坏了大事。也要有人提醒闯王才行啊!”
“谁敢啊!”吴汝义看看左右,想起李自成发怒的样子,不禁心惊胆战,小声道:“诸将很多人对他都有意见,可是不愿意触了闯王这个霉头,都忍住不说。”
牛金星慢慢道:“诸将不愿说,可以让下面的士兵说话嘛!闯王还是很重视普通战士意见的。最好士兵们多一些,闹起来,法不责众嘛!既能说出意见,又不会受到闯王责罚。”
吴汝义脸色一动,慢慢道:“这倒是个主意。”
几天之后,牛金星来夫人院子给兰芝授课,只见所有女兵都散落的站在院子中,谁也不说话,院子里十分安静,隐约能听到夫人在正房屋里说话,语气十分严厉。
牛金星蹑手蹑脚的走入西厢房,见兰芝正在窗缝中向外张望。
“发生什么事情了?高夫人在训斥谁呢?”牛金星小声问。
“是慧英姐!”兰芝收回目光道:“最近好多人告慧英的状,娘很生气,正好今天慧英姐又算错了账,娘就把她叫来,一并发作了!”
牛金星微微点头,向正房望去,只听高夫人低低的训斥声音中,夹杂着抽泣声,慧英被训哭了。
好一会儿,慧英才从高夫人的正房出来,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向院外走。走到院门口,忽然有人叫了一声:“姐姐,请留步,妹妹有话对你说!”
慧英抬头,只见慧梅正站在院门口,一双大眼睛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慢慢道:“姐姐,咱们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了,当初夫人身边七八个小女孩,能命大活下来的只有咱俩了。按理说,咱俩的感情应该是最好的,比亲姐妹还要亲。可是……”
慧梅语气一转,冷笑道:“我却听到一些不好的言语,不但说我,还说范青。我和范青的事情姐姐是知道的,但我能得夫人的信任,可不是‘狗仗人势’,是凭我自己的本事。”
慧英听到狗仗人势这四个字,心中一跳,这话自己只对慧珠说过,一定是她叛变了,偷偷向慧梅告密,这死丫头!慧英暗暗咬牙。
慧梅见慧英低头不说话,又道:“我和范青好,但范青却没在夫人面前替我说过话。夫人信任我是因为我能干,会算账。姐姐若想也得夫人的宠爱,不如好好练习下算账的本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