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予松开谭演后就下楼梯离开了,谭演看着张之予仓惶离开的背影,他有些后悔,刚刚有点冲动了。
晚自习上,刚考完试大家都有点兴奋,说话的人有点多,教室里闹哄哄的,有个别女生因为没考好趴在桌子上哭,旁边还有朋友在安慰她。
张之予趴着桌子上睡觉,从楼上下来后就没有再理过谭演了。
在讲台上用电脑改试卷的物理老师被吵得心烦意乱的,抬起头就在找人开刀。
伶俐的眼神往台下一扫,还在因为一个题目争辩的谢满和赵尽孜立刻就被抓了。
“谢满!赵尽孜!你们考得很好是不是?等成绩出来了我倒要看看你们两个考了几分。还有其他人,自习就自习,不是给你们讨论的。”
一段话下来教室里立刻就安静了张之予躲在角落里玩手机,就看到张以正发来了几条消息,刚发没多久。
“你还打算闹到什么时候?”
“要去那边就好好上学,不要总是给我传来打架的消息。”
“我给你找了个做饭的阿姨,不要天天吃外卖。”
看到最后一条消息张之予想都没想就回了过去:“不用了。”
之后又补充了一句:“我都是在学校吃。”
张以正也很快回了信息:“阿姨只是到时间去帮你做饭收拾屋子,其他时间不会去你那。”
张之予没有再回消息,默认了张以正的决定,之后张以正又转了些钱到张之予手中的卡上,似乎是想要缓和俩人之间的关系。
其实张之予会来这个小县城有一点冲动的因素在。
高一快期末的时候他偶然间发现了妈妈的那本日记,他就想去y县看看,想到这个他立刻就动身了,他趁期末考试两天时间偷溜了出来,买了火车票,只是他还没上车就被张之序派来的人拎回去了。
张以正以为他不学好要离家出走,被气坏了,看到他回来就吼:“你又在发什么疯?”
张之序在身后冷眼旁观,眼里有淡淡的嘲讽,他偏执得转头不想解释,之后便被关在了房间里,他逃出来匆匆忙忙的,但不想再回去了,面对张之序他总会有不自在感,索性就在y县住下了。
后面张以正突然就妥协了,甚至帮他办理好了转学。
张之予的视线从手机上转移,脑子还没回神,转头就和谭演四目相对,谭演很快移开了视线,提醒张之予:“手机收好,老师在看着你呢。”
晚自习后谭演还是载着张之予一起回去了,只不过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
到楼下张之就看到自己房间的灯是亮着的,谭演问:“你家来人了?”
张之予愣了几秒,回答:“是打扫做饭的阿姨,我先上去了。”
“等一下。”谭演叫住了他。
张之予以为谭演还有什么事,回头看着他。
“明天早上我接你去学校吧,不然你天天都迟到。”谭演说的时候笑得很坦荡,好像只是在尽一个好同桌、好朋友的义务。
张之予想了一下,第一次开口询问:“你……对谁都是这样好吗?”
谭演动作明显一顿,继而又笑道:“当然不是,毕竟你是一个人在这边,我妈之前也让我多帮助你。”
“啊、好……那你帮我谢谢阿姨吧。”
张之予转身就跑进昏暗的楼道里了,他明明得到了一个应该满意的答案,谭演只是对他一个人好,现在为什么又不满意了呢?
谭演在原地站了会儿才离开。
张之予进门就看到一个妇人,四五十岁的样子,肤色很白,体态偏胖,原本在客厅转悠,见到开门的他脸上立刻挂起笑容。
他收敛了神色,往卧室方向看了眼,门是关上的,不知道她进去过没有。
妇人适时开口,语气有点谄媚:“您就是二少爷吧,小张总说您不喜欢别人随便动您的东西,所以还没开始收拾,只煮了碗面,现在吃正合适,您就一边吃一边和我说说规矩就行了。”
小张总是说张之序吧。
张之予往旁边的餐桌上瞟了眼,确实放在一碗面,上面有一个荷包蛋,点缀着零星葱花。
室内空调已经打开了,温度刚刚合适,张之予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于是他先和妇人讲一下规矩。
“你……”
“噢我姓罗,叫罗春兰。”
“罗阿姨,您就明天早上七点二十左右做好早餐,中午我在学校吃,晚上10点之后我一般不吃东西,这两个时间就不用来了,收拾的话每周六中午一次就可以了,我卧室书桌就不用您收拾了。”
张之予又想了一下,感觉差不多了,“大概就这样吧,之后有想到的再补充。”
在罗春兰要离开的时候,张之予突然叫住了她:“早餐就弄两份吧,打包好带学校的那种。”
罗春兰这个年纪的似乎都格外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