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片。”张之予现在只想要刺激一点。
“……”
“怎么？你不会……害怕吧？”张之予没听见谭演回话，转头一看，发现他皱着眉，一副无法用语言描述的表情。
“哈哈哈……”他不顾形象笑起来，“没……没想到你还会怕这些东西啊！”
他也不顾谭演愿不愿意去，直接拽着他，边看手机边找电影院。
谭演见他笑得开心，也只能无奈地顺着他。
大街上的人来人往，比小区那边多多了，谭演突然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就像小情侣背着家长去约会。
他垂眸看着张之予，张之予也没发现，还专注地找电影院，突然间张之予抬头，“这个商场是……”
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张之予要说什么都已经忘了，谭演的眼眸好像望不见底的深潭，他像忘了呼吸，忘了挣扎，就这么沉溺在其中，不可自拔。
谭演率先收回目光，好像察觉不到刚刚怪异的气氛，眼神语气都变得轻佻：“啧啧啧，我们小学霸连手机地图都看不懂啊？”
张之予低下了头，递了手机给谭演，语气失了些一开始的兴奋劲头：“你厉害你来找。”
俩人都没再说话，张之予就跟着谭演，直到找到一个庆世影城。
里面的光线偏向于昏暗，旁边还有个篮球俱乐部，亮堂得很，两边形成鲜明的对比。
两人是临时决定看电影的，也没想好看什么片子，旁边贴真很多电影海报。
工作人员给了两人一张今天的电影场次安排表，谭演一眼就看到一部恐怖片，片名叫《夜半图书馆》。
他问张之予：“这部电影刚好是下一场，要看这个吗？”
“不想看恐怖片了，”张之予有些无精打采，他抬手指了指同样是下一场次的电影——《403你在哪？》。
谭演也习惯了张之予的说变就变，看了眼他手指旁边的介绍，是部悬疑片。
在一栋只剩几人住户的大楼了，一个住户突然在宿主群发了一条信息：心情不好，想杀人了。由这句话引发的一系列故事：滴血的阳台，门缝里的眼睛，群里不断出现的怪异消息，打不通的电话，楼道里响起的声音……
“行，都听你的。”谭演去买票，张之予在旁边等候区的长椅上坐着。
谭演买好票坐下没几分钟，旁边的篮球俱乐部刚好结束训练，一群小男生从里边出来，个个穿着蓝色球服，都是汗流浃背的。
他们也在长椅上坐了下来，原本隔了一层隔音玻璃，现在没了，周围闹哄哄的。
谭演看到一小孩手上的零食，问张之予：“要不要吃爆米花？”
“不用。”张之予对于这类食品没有很大的兴趣。
“焦糖还是原味的？”谭演也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张之予沉默了几秒才回答：“原味。”
“奶茶呢？”
“……”
“柠檬水，七分糖，正常冰。”
差不多十点一十，六号影厅结束，张之予的座位是七排八号，谭演是七号，俩人找到位置坐好，等电影开始也只有不到一半的观众，周围还有好几对小情侣。
张之予无处安放的注意力被电影开幕时的画面吸引，狭小昏暗的空间里，蹲着看手机的人突然抬头，瞳孔一瞬间放大，他眼珠子里印着一个身着雨衣、带着口罩的人，随后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电影突然陷入黑幕，有些人被突然的场景转换吓得叫出来。
张之予想起谭演，偷偷转头，想看看他脸上被惊吓的模样，结果对方的表情看起来并没有被吓到，好像只是单纯的害怕鬼魂。
爆米花只买了一桶，张之予当时还发出疑问，只得到对方看似有理的回答，“你又不喜欢吃，两桶等一下吃不完。”
谭演把爆米花放在两人中间，两人的手时不时会触碰到，只是他们的注意力好像都放在了电影上面，恐怖的氛围，诡异的语气，以及周围时不时响起的观众的倒吸凉气声，一切都成了背景音乐。
在一些细节的地方，张之予会下意识偏头同谭演一起小声讨论。
随着剧情的推进，影片也进入了尾声，当一切真相大白，大楼里只剩下三个人，一个面容凶恶的在逃杀人犯，一个在欺凌之下变成杀人犯的瘦弱女生，以及住在403、曾帮过女生的“我”。
结尾出现一段话：社会在造就恶魔，我们是其中的例外。
张之予拍下了这句话。
出影城的时间是将近一点钟，张之予又拍了一张门口的照片，然后顺手发了朋友圈。
谭演见他收好了手机，走上前，“一起去吃饭吗？”
“哪里吃？”张之予正好肚子饿了，也没拒绝。
“我家超市旁边的一个自助烤肉店，他家你应该没吃过吧？”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