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周后。
左肩背部的新月形胎记,它正在发麻。
暗影神殿坐落在峭壁的山麓,一堵厚实的石墙环绕着整个建筑。不管多少次看见它,都无法习惯它那令人印象深刻的壮丽,那些蜿蜒的尖塔几乎和峭壁一样高,纤细的塔楼,由光滑影石制成的墙壁。似乎在夜晚将星星吸引到天空,将它们困在黑曜石上。整个神庙熠熠生辉。
可以从神庙的台阶上俯瞰整个首都。
大多数商店已经关门,仍然有很多人在四处闲逛,挤满了狭窄的街道和陡峭的山坡。那些逐渐点亮的窗子——
一股刺痛的温暖沿着手臂迅速散开,深吸一口气,心脏猛烈撞击着胸腔。
那种感觉……
死亡。
非常接近的死亡。
一旦找到源头,就算什么也做不了,到那里去!
不到一个街区的地方,找到了他。
那位长发如夜空的神祇,在街的另一边大步走着,月光下赤裸的手臂看上去毫无色彩。
迪斯。
那是他的名字。
借着狭窄的巷子,背靠着一幢房屋的温暖粉墙。伸手进入披风的褶皱中,握住匕首刀柄。看着这位残忍的神祇,那么轻而易举的就给还不会说话的小婴儿定了死罪。
迪斯走过街头的路灯,停下来,附近有一只狗在叫,他歪了歪头。狗已停止叫声,但就像...他听到了其他声音。我准备拔出匕首。
你在做什么?
脑海中理智的声音和那位银发神明的声音重合。杀了迪斯,但然后呢?一个凡人杀死一位神祇是重罪。尽管这位神犯下了没办法原谅的错,但接下来呢?
是什么淹没了那种害怕,推动你如此迫不及待地走向死亡?
那位银眼神祇的话语在面前挥之不去,迪斯已经朝着房屋之间阴暗的小巷快速行进。来不及多想了!沿着墙边挪开,走到街道的尽头停下来。那是一幢没有庭院的建筑物,前门就在人行道边。瘦高的窗户侧面有透光的蜡烛光散发着温暖。
屋顶上的白色遮阳篷被拉起,遮蔽着亭子里的人。
一盏煤气灯壁灯位于房号下方,上面挂着一个标志,上面写着:“琼斯设计”。
一股冷意沿着脊椎涌上心头。这是母亲御用裁缝的家?昨天她给母亲送珍珠礼服的时候,还碰过面。太巧合了!迪斯已经伤害她了吗?
前门没有上锁。一走进小门厅,就闻到了焦肉的气味,穿过书房中的绿叶盆栽,阴暗处堆满了大卷的织物和服装模特。握紧手中的匕首,进入一个狭窄而黑暗的走廊,那里的另一扇门半开着。旁边的房屋一侧窗户倒映着那里的烛光。
越过空无一人的浅色椅子和靠背椅,点燃的煤气灯坐落在茶几上。一个玻璃杯被打翻,红色液体洒在橡木桌上,一本半合上的书上。地板上,一只纤细白皙的脚从靠背椅的旁边露出来。另一种比那该死的焦臭味新鲜得多的气味刺激着鼻腔。这种气味很熟悉,但一时辨认不出来。
绕过靠背椅,那是!
众神啊。
她躺在那里,手臂摆在淡紫色褶裙的胸前,仿佛有人把它们折叠起来。一只腿卷曲着,膝盖压在茶几的腿上。黑色的静脉污染了手臂、颈部和脸颊的皮肤。嘴巴张得像在尖叫,但是——被烧焦了。就像她周围的地方一样...
她没有眼睛。
它们已经被烧毁,周围的皮肤烧焦成奇怪的图案,就像是...翅膀。
背后的微风昭示着这里还有人!靠近了!迅速转身匕首划出——
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改用右手抓着匕首猛然向上刺出——刀刃遇到了阻力,那块锋利致命的影石,刺穿了皮肤,深深地插入了他的胸膛,正好在同一秒,电流在皮肤上跳跃,意识到了是谁抓住了我。
我刚刚刺中的那颗心。
从黑衣男子的胸膛向上看,看着他的眼睛...
那对充满了旋涡状纹理的银眼。
银眼神明。
如果将影石刺入神明的心脏,他们将会丧命,只差了不到一英寸——就刺中了心脏。他会活下来,但这一定很痛。
液银般的眼睛再次抬起,淡淡的法力纹理在他的虹膜中飘动,这下好了他不会放过我。
闷闷的血腥味在刀刃上,黑暗而闪亮,在灯光下看起来与凡人的血不同。我戒备的退后几步,只有赤手空拳了。
“你又一次毫不考虑自己,也不怕迪斯还没走吗?”神明讽刺道。
太在他的眼中更加疯狂地旋转:“小姐,还是要带脑子出门的。”
我的嘴唇在粗糙的呼气声中张开:“我……我刚刚刺了你一刀,这就是你要说的吗?”
“半个月没见,没想到一见面就送了我这么一个大礼,” 他把头歪向一边看着我害怕的神色,月光色的长发滑过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