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下？”诺尔的兴趣重新回到了我身上，他的黑眼睛亮了起来：“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我得先验验货。”他抓了抓恶心油腻的头发。
“当然。”我对他微笑。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他轻声喃喃，舔了舔下唇。
随着他的转身，从他髋部的袋子里传来硬币叮当的声音， “跟我来吧，我们好好谈谈。”
莫莉转过身来，她那扭曲的嘴唇张开，似乎想说些什么。对我微微摇了摇头。
我只能对她微笑，跟着诺尔进去。她紧咬嘴巴，皱着眉头，最后麻木的专注于街道。
诺尔伸出一只手臂打开门，液体从他的大酒杯边缘泼溅出来，溅到已经粘稠的木地板上。
在这个烛光昏暗的房间里，汗水和香烟的浓烈、甜腻的气味还挥之不去。
我迅速四处看了看，目光滑过布满黑色布料的长沙发。几根烟斗放在一张摆满空杯的咖啡桌上。
令人惊讶的是，这里有一张写字台。一盏煤气灯在角落里微弱地闪烁，一张纸上时不时飘来一两个火星……还有更多的杯子。
门在我身后关上了，锁在背后轻轻响起。我的目光从写字台上抬了起来。
“小子，” 诺尔喊道， “我知道你在这。”
小男孩从写字台后面站了起来，就像黑榆树林里的一个幽灵，无声无息，苍白的脸庞不可能超过五六岁。
黑色的头发垂在凹陷的脸颊上。唯一有颜色的是他柔软下巴上的紫蓝色淤血。宽大、圆圆的眼睛几乎和莫莉的一样空洞。
我的手指插进蕾丝中，撕裂了它。
诺尔向我挺步走过来，将他的酒杯放在纸上。 “找地方玩去，”他支开小男孩，“我有生意要谈。”
那个小男孩匆匆穿过写字台，朝门口走去，没有一次看向我的方向。如果他走出去——
“不是那边，” 诺尔冲他响指，指着一条狭窄的、黑暗的走廊。 “趁着床还有一个空着的时候去睡觉，不要像上次那样乱跑。”
这个小孩的动作出奇地快，迅速转身，消失在走廊里。一扇门噗的一声关上了。
我真心希望那个孩子呆在那里。
“该死的孩子们，”诺尔嘟囔着。 “你有孩子吗？“”
我整理了披风，不想跟这儿恶心的空气有一点关系。“这有关系吗？”
“不，无关紧要。”诺尔坐在椅子上色迷迷的上下大量，双腿分开。“你看起来棒极了。曾是某位贵族的玩物吗？他对你厌倦了吗？”
“是的。”我低下头，媚笑一下。“但他的妻子…”
他窃笑着，“这里没有妻子会让你担心。”他盯着我，手滑到了腰下。
“不要紧张。”他拍了拍腿，“我和漂亮姑娘在一起时总能让双方都满意。”
“我不紧张。”匕首就在袖口。
“你准备好了吗？还是我要告诉你怎么做？”他搓着手等着我服侍他。
“我准备好了。”他那颗小小的眼睛盯着我胸前的隆起部分。
“那就开始吧。”
我开始了。
看着他的眼睛因震惊而睁大，刀刃的锋利边缘深深地划过他的喉咙，我迅速跳开避让飞溅的血液，但仍然感觉到了它在我的胸口上飞溅。
恶心。
诺尔跃起，踉跄着抓住自己被毁掉的喉咙。红色的液体流过他的手指之间。
他张开嘴巴，但除了呜咽声外什么都没有发出来。那些冷漠的恐慌的眼睛紧紧盯着我的眼睛，当他摇摇晃晃地向前走时，伸出一只沾满鲜血的手。
我小心翼翼地侧身。不到一秒钟，他的身体重重地摔在了脏兮兮的地板上，发出一声肉质的闷响。
我蹲下来，小心避开扩散的血迹，拾起裙子。把匕首擦干净，然后重新收进靴子里。
“愿死神不怜悯你的灵魂。”这是对他最后的祝福，伸手到他的左腰，抽出那只装着硬币的袋子，“多谢了。”
站起身，我凝视着他几秒钟，希望手中聚集的温暖消散，这是对死亡的本能反应。
我转身，绕过书桌，进入了走廊。
这里只有两个房间。一扇门被留了一条缝隙。房间里挤满了墙壁到墙壁的小床，床上铺着肮脏的床单。
我转向另一扇门，“内特？”我轻声叫道，“你在里面吗？”
没有回答，但听到了轻轻的脚步声。
“我来带你去见你的姐姐。”我系紧了披风。
“我带你去找丽莉，她在那边有人照顾安顿。”
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传来一个小声音，“丽莉不是她的全名。那只是她的小名。她的全名是什么？”
警惕意识不小，倒是值得宽慰。
不过丽莉的全名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