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动手吧。”另一道女声响起。
“他是个怪物。他一直都是个怪物。”埃兹梅里亚稳定的声音穿过了房间，我睁开了眼睛。
她仍跪在那里：“我们...我们的父亲知道这一点。每个人都知道。他如你所说，毫不重要。”
“但他是未来的国王” 我母亲哀求道。当塔维斯的眼睛凸出，太阳穴的静脉凸显出来时，哀求的越发急切：“他再也不会做这样的事了。我向您保证。”
当她为他的生命继续恳求时，我盯着我母亲，那股冰冷的火焰回来了，冲走了震惊和不信。它帮我忘记了肩膀和上背的疼痛。忘记了一切。
我从埃克托尔那里挣脱开，站了起来。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我母亲，尽管她没有看我。
“放了他，”我说。“拜托了。”
“你为他的生命求情？” 原始神的声音几乎让人认不出来。塔维斯背后的石头裂开了。“他伤害了你。他逼迫你跪下，鞭打了你。”
“我不是在为他的生命求情。”那股跳动的冰热感在胸膛生根发芽，我转向了原始神。
漫长的一刻过去了，原始神低头看着我。他的眼睛... 银色光辉灿烂，几乎令人眩目，而太的丝丝缕缕几乎遮住了瞳孔。光芒从他的眼睛中渗出，噼啪作响。力量充满了空气，在他身后，围绕着他，大厅的所有角落都继续聚集黑暗。阴影也在他的皮肤下移动。
“如你所愿。” 原始神放开了我的继兄。他前倾跪下，然后翻滚到一边，挣脱了颈部的鞭子，扔掉了它，喘着气。鞭子在花瓣和破碎的地板上滑动，停在了我面前。
我看着它。“谢谢你。”
“不要为此感谢我。” 他咬牙说道。
原始神看着塔维斯：“你不会死在我的手上，但我将拥有你的灵魂，供我随心所欲地处置。我有很多想法。” 他拍着这个凡人的脸，眨了眨眼。
“有很多事情可以期待。对我们两个来说。”
伊瑟尔在嘴里轻轻笑出声：“他就是这样慷慨。”
“谢谢你，”我母亲轻声说。“感谢你的—”
“闭嘴，该死的。” 尼克托斯咆哮道，他走过塔维斯颤抖的身体。
母亲就这样闭上了嘴，我转身面对她。终于，她看着我。她的眼睛又大又红，肿胀。
我走到原始神面前，他把一只手臂移到一边，露出了腰后的剑柄。
塔维斯倚在科利斯的雕像上，脸上的红晕已经减轻，鞭子在他的喉咙上留下的痕迹清晰可见。
我抓住了原始神的剑柄，把它拉了出来。埃克托尔退到了一边。
影石比我习惯的要重，但它是手中一种受欢迎的重量，我转向我的继兄。塔维斯抬起头看着我。
“我答应过你什么？”我问道。
他含着泪的眼睛瞪大，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他抬起一只手，仿佛能够抵挡即将发生的事情。
我挥动影石剑，斩向他的右前臂。刀锋毫不阻挡地穿过组织和骨骼。塔维斯发出了一种我从未听过的凄厉声音，他拼命扑向雕像，鲜血四溅。
有人尖叫了，可能是我母亲，当我将剑斩向他的左臂时，刚好在肩膀下。他的尖叫响彻穹顶。
我将剑刺入了塔维斯的右胸，以一种最不光彩的方式，将他刺到了原始神的雕像上。他翻滚和抽搐，瞪大的眼睛滚动，鲜血喷溅在我的衣服上。我朝他走去。
“我想够了。”原始神说。
“不，还不够。” 我拾起鞭子，向前抽打，抓住塔维厄斯血汗淋漓的头发。我猛地拉起他的头，用力将鞭子的把手塞进他的嘴里，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了恐慌。
“好吧。”伊瑟尔清了清嗓子。“不得不承认，我真没有预料到这一点。”
塔维斯的眼睛很快就失去了光，我松开了他的头，退了一步，用我的衣服擦去他的血。鲜血从他破碎的伤口中滴落。
我没有切出他的心脏，也没有点燃他，现在所做的足够了。
再退一步，环顾四周的房间。我母亲停止了尖叫。
我看着埃兹梅里亚。
“登上王座，” 我沙哑地说。
母亲愣住了：“你是下一个继承人。”
埃兹梅里亚摇了摇头：“王座属于—”
“王座属于你！”我打断了她。
她的目光投向了我身后的存在，然后转向了我母亲，在白裙子的一滩中倒下，一只手抓着她的胸口，看着我——看到了我是什么，看到了她曾经帮助塑造的我。
与塔维斯一样是一个怪物，只是一种不同的怪物。
我转向原始神，转向另一个曾经帮助塑造我的人，慢慢地抬起我的目光，看着他的脸。
他凝视着我，他的表情难以捉摸，而塔维斯的血液则渗过了地板，冰凉地触碰着我的赤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