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去,不知为何,里面却无人出来。
“咦,怎么不见人影?”李书綦也跟了过来。他紧了紧身上厚重的衣物,迈步便要往巨石门洞内走。
“等等,先别过去!”施晚感觉有点不对劲,脚下地面怎么隐约在颤……
突然,臂上一股巨力将她整个人拉得一个趔趄。施晚只来得及看见那人是顾希桢。
他突然伸过手将她拉近,短短半个呼吸间便带着她一同闪到树后。下一刹她便听见震耳欲聋的炸响,整个土地都剧烈地颤动了一下。
爆响瞬间,施晚整个被人护在怀里,全脸埋在那人衣襟里,眼角余光看见无数飞石擦着两人飞过。许是受到巨大冲击,她感觉这具身躯在惊天动的巨响后短暂颠簸一瞬。
他的手覆在她耳上,将巨响阻隔些许,但这似乎效果不大,她耳中还是被炸响刺得生疼,天地霎时一静,只余嗡嗡作响。
顾希桢将她从怀里扯出来,盯着她同她说话,但她一个字都听不见。她茫然地看着他,是他哑了吗?
很快,她发觉有问题的是她。是她听不见了。施晚有点慌张,她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不信邪地又轻拍了拍,震惊地发现,她真的什么都听不见!
“我……我是不是聋了?”她慌慌张张拉着顾希桢问,奇怪的是,她能听见自己的声音,分明没有更大声,听上去却比平时更响。
顾希桢稳住她,正欲说话,想到她如今听不见,又从袖中取出炭笔和纸张,迅速写了什么,递给她。
他的字颇为赏心悦目,施晚总觉得有点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便只好将注意力由字本身转移到字的内容上:“有救,别慌。”
施晚哭丧着脸,能不慌吗?聋的又不是他。
他又将纸拿了回去,唰唰写了什么,塞进她手中。
施晚低头一看:我出去看看,别动。
她从大树后探出头,只见整个巨石被从中炸断,外面一片狼藉,到处是碎石残骸。
顾希桢面色不虞地走到一块被沙砾尘土盖住的人形凸起前。
那块凸起慢慢从地上坐起,抖落身上的沙砾,狼狈却仍不失风度地冲顾希桢笑笑:“还好我穿得厚,不然你今日真要帮我收尸了。”
顾希桢根本不想理他这嬉皮笑脸的样子,他扯着人的领子一把将他从地上拽起。
他勃然大怒时神色也是冷静的,眼神却比平时凶戾数倍,“你的人到底带了什么进去?”
如果不是李书綦不问自来,又自作主张派人进去,按计划他们早该收网打道回府了。哪需要在外头干等门开?更不需要平白遭这突如其来的爆炸。
李书綦终于不笑了,他承认道:“好好,骗你是我不对,我确实是派了人进去,但我对天发誓,这动静绝对跟我无关。”
“若我的人有事,你想查的事情,百年后自己下去问吧。”顾希桢冷厉地扫他一眼,往看不出门形状的巨石走去。
李书綦自知理亏,他闷咳了几声,看着前方的背影一时无话。
顾希桢却忽然止住步伐。
只见被炸得面目全非的巨石门洞里晃晃悠悠走出一个人影,他肩上扛着一个,手上挂着一个,浑身衣裳几乎没有好处,遍布焦黑和破洞。
见到顾希桢,那人强撑的精力顿时放心地泄了个干净,两个人的重量登时令他膝盖一软,站不住了。
顾希桢将他肩上昏迷着的竹宁取下,低声问道:“还撑得住?”
他点点头,看向手上那个人,“我无大碍。可惜,跟他一起的那位弟兄离爆源太近,已经……我只来得及救下他。”
李书綦接过他手上伤者,眼中闪过一丝悲色。他郑重道:“你救了我的人,有何想要的,只管开口。”
那人却不接话,而是看向顾希桢。
“怀李是我的下属,不劳你费心。”顾希桢看了眼李书綦手中血淋淋的人,“人是给你救回来了,能不能活着听你问话,却要看你够不够快。”
李书綦一怔,看看昏迷着的竹宁,眼中闪过一丝不甘。
顾希桢:“贪心不足,当心到手的消息都保不住。”
李书綦无声看他片刻,忽然笑道:“苏启受教了,多谢顾兄,告辞。”
施晚在树后什么都听不见,只看着李书綦身边忽然出现一个人,扛起地上的伤者,跟李书綦一起往岛彼端走。
而顾希桢与另一个人则带着地上的竹宁往她这儿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