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开的是希尔顿豪华套房。
邵燕洗完澡只真空裹了件浴袍出来,见公子哥已经躺在床上,正玩着手机。
他也没抬头,努了努嘴:「来套冰火吧。」
邵燕没听懂,「啊」了一声。
公子哥抬头莫名其妙看她眼:「不会?那波推总会吧?」
她没敢撒谎,摇了摇头。
公子哥翻了个白眼:「我靠,你有病吧,什么都不会就敢出来卖?」
邵燕犹豫了下,才小声道:「……老板,我是第一次。」
公子哥霎时顿住了,上下扫她一眼,最后才仿佛勉为其难般,将手机丢在旁边,摆了摆手:「那□□总会吧?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
邵燕这才犹豫着,最终点了点头。
公子哥似乎有些兴奋起来,朝她努嘴:「愣着干嘛,过来——」
她垂眸咬了咬唇,才上了床,伸手解了浴袍,一手拢住滑下来的头发,慢慢俯下身去。
靠。男人低骂了一声,踹了她胸口一脚,起来,趴着。
她按他要求换了姿势。
忽然有冰凉异物进来,惊得她一激灵,是一把车钥匙。
他模拟着扭动钥匙的动作,沿着虚空的锁划了一圈又一圈,忽然猛的一扎。
一阵锐痛几乎将她撕裂开来。她没忍住闷哼一声,下唇都咬出血印来。
老子新提的车,便宜你了。男人轻啧了一声,瘪瘪嘴,手上又用力地刮蹭了一道。
她霎时痛得尖叫出声,却仿佛取悦了公子哥般,在她身后大笑出声,叫得不错。
这痛叫她从难以适应到麻木,一直延续到男人进来时,她都已经没有太大的感觉。
只是,有一阵电话铃声及不合时宜响起。
男人暗骂了声「操」,伸手抓了电话过来就要骂人,片刻又哑了火。
空气静下来,邵燕清楚听见电话那头,一个哑沉的中年男声劈头盖脸将他骂了好一通狗血淋头。
她低垂着脸,扶着腰慢慢坐起身,拉上身上滑落的浴袍。
公子哥全程一字未敢发,只低声下气应着。
她余光能瞧见他太阳穴青筋都气得爆出来。
公子哥猛的将手机朝旁边狠狠一摔,脸色阴沉得可怕:「出去。」
她还有些发怔,没反应过来。
「叫你滚——他妈听不懂人话吗?」
邵燕被他吓了一跳,也顾不上提钱,连滚带爬下了床,也来不及换衣服,只飞快抓上自己散落的衣物,便出了套房,几乎落荒而逃。
半夜一点,她套着浴袍下了电梯到大厅,在酒店人员异样的眼神里,低头找到大堂的公用卫生间,才换了衣服出来。也不敢在大堂里再呆,快步走出了旋转门。
她走出酒店大门,才发现下起了夜雨。
夜风又大,几乎无处躲藏,她只好跑到附近公交站台窄小的雨棚下躲雨。
奥运结束没几月,站台广告牌处还留着巨大的「北京欢迎您」。
夜里寒风夹着雨,是刮骨的冷,灌进她肺里,五脏六腑都冻住。
一想起刚才的事,她的手还止不住的在发抖,脸色红一阵白一阵,脑子嗡嗡作响。
邵燕当即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得干脆又清醒,叫她很快平静下来。
许久没有公车,她才意识到已经过了末班。
她拢紧外套,低头往前走。
凌晨一点多的东三环北路依旧灯火通明,亮马桥附近商圈的大楼高高耸立,将道路都铺天盖地包裹起来,显得地上的人更小。
马路宽敞,偶尔有一两辆私家车飞驰而过,街道很静,仿佛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
这个点实在是难打车,等了好半天都没等来一辆。
要不找个便利店将就一晚算了。
她正想着,回头看见希尔顿侧边路口,一辆黄色的士靠边打着灯,心下一松,快步又往回走走过去,拉开车门弯腰朝里面探头问道:「师傅,财大南路校区走不走——」
她话忽然戛然而止——后座暗暗地还坐着一个男人。
「不巧,您瞧我这儿上单还没结呢。」师傅冲她摆了手。
绍燕飞快收回眼来,忙丢了句「不好意思」,就要关上门。
后座儿的男人忽然开了口:「住学校?」
雨下得又大了些,落在她脸上细细密密的,好像针扎似。
她硬着头皮看向那人,难免露出些许窘迫的神色:「原来是梁先生……」
梁先生的脸才慢慢从黑暗里显现出来。
感觉到他的视线在自己脸上停了两秒,邵燕忙垂眼避开视线,便听他声音带着隐隐的笑意:
「财大还真有中文系?」
邵燕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