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三夜几乎未曾合眼,比996还疯狂,杨再兴他们终于煮出来了两千斤细盐。
到了第四天,杨再兴带着一小包细盐,去见了付瑶琴。
这几日,付瑶琴百爪挠心,很想去看看杨再兴到底是如何把粗盐煮成细盐的。
最后还是忍住了。
她已经给江南娘家写了一封,告诉他们凑够了五万贯,不日就会送往江南,好让他们安心。
希望杨再兴不要让自己失望。
杨再兴见付瑶琴比前几日更加憔悴,似乎也瘦了,安慰了一句,“夫人,保重身体,你这样很让人心疼。”
付瑶琴总觉得这句话很别扭,可又说不上具体哪里别扭来。
“夫人,你就等着数钱吧。”
付瑶琴试探性问道:“一千斤细盐,你都要卖给韩家?如果你运到京城,送给那些宰执,岂不更好?”
杨再兴摇头,“富贵于我如浮云,我没什么追求,只想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于诸侯,再说了,夫人不是急需用钱吗?”
杨再兴总是时不时撩拨付瑶琴几下。
“你是为了我?哼,油嘴滑舌。”付瑶琴白了他一眼。
杨再兴一脸真诚,“夫人一筹莫展的样子,像极了几个月前,我的娘子。”
“那时,我欠了一屁股债,娘子也是想尽办法
筹钱,四处求人,当真是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
每每想到此,杨再兴就心痛无比。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因此,我能体会夫人的心急如焚。”
“夫人,眼下还有两件事需要你帮忙,找两处隐蔽之所存盐,不能让人知道细盐是从赵家运出去的,然后陪我去明州城里演一场戏。”
付瑶琴蹙眉,“第一件事可以,但第二件,你能找别人吗?”
“非你不可。”
将细盐安置完毕,杨再兴一行进了城。
第一站,先去韩家盐铺。
韩三通一看杨再兴大驾光临,笑得脸上的褶子能夹死苍蝇。
“杨公子,你可算来了,我等的你可是望穿秋水。”
杨再兴蹙眉。
怎么说话呢。
这个成语从你嘴里说出来,听着真恶心。
杨再兴板着脸,面色阴沉,声音冷厉:“韩掌柜,我有细盐的事情为何魏家知道了?是谁走漏的风声?”
韩三通懵逼了。
“魏家怎就知道了?”
“我问你呢,你倒反问起我来了,在明州城,我可是只告诉过你一个人。”
“我不知道啊。”
杨再兴眼眸中泛着逼人的寒意,“韩掌柜,你知道细盐的消息传出去,后果是什么吗?会有无数人来抢,甚至会引来匈奴
人,这个后果你承担得起吗,韩家承担得起吗?”
韩三通一脸懵逼,哭丧着脸道:“杨公子,冤枉啊,我们韩家真没有走漏风声,不是我们干的。”
“那你的意思是我自己干的?”
“不敢,不敢。”
孙尚宜看到杨再兴训孙子似的训韩三通,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前几日,他被韩家拒之门外。
现在却在韩家掌柜面前耀武扬威。
杨再兴的演技,属实牛逼。
对了,杨再兴说这叫什么心理战术。
卖个盐还需要兵法?
“昨日魏家的人纠缠了我半天,要以一百五十贯一斤的价格收买。”
韩三通只觉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一百五十贯一斤?
魏家疯了吗?
韩三通神经紧绷,“杨公子,你可不能卖给魏家,那天我们都谈好了,一百贯一斤,一千斤,我们韩家全要了。”
“我拒绝了魏家。”
闻言,韩三通松了一口气,“杨公子仁义啊,我韩家欠杨公子一个人情。”
杨再兴却话锋一转,“待价而沽,自是价高者得,韩家愿意出一百五十贯的话,我就卖给你们,并且立下字据,绝不反悔。”
“啊?杨公子,你这样让我们很难办啊。”
“既然难办,那就不办了。”
杨再兴转
身就走,没有一丝留恋。
“杨公子,能否给我一炷香的时间,容我去禀告我家老爷?”
这时,店铺里突然走进来三个人。
为首的是穿着素雅,但气度非凡的女人。
赫然是付瑶琴。
她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刚才我听到你们在说盐,一百五十贯一斤,是不是外边疯传的细盐?”
韩三通不认识付瑶琴相貌,作势就要往外撵人,“什么一百五十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