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顺着温言的脖颈线条一路划下,停留在他的胸膛上打着圈圈。
温言后背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一下握紧了双手。
萧辞再三试探,但是在男人的眼睛里,除了她以为会有的小心思戳破的慌乱,更多的却是狼狈和无助。仿佛祈求一般,温言半哽咽道:“殿……殿下,臣没有……”
“没有?没有什么?”萧辞再问一次。她才不信这装出来的纯良。
温言想躲,又被萧辞勾着衣领拉了回来。温言想要掰开萧辞的手,却只是被对方抓得更紧。两人拉扯,温言逃不掉,反而被她扯松了衣领。
可是他越是一言不发,萧辞越是不肯轻易放过他。“这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驸马想去哪里?”
温言闭上眼睛。
“你该去的地方,是床上。”萧辞才不在意他到底回不回答。她凑到他耳边,轻轻吻了一下。“是你自己去床上,还是我把你丢上去?你自己选一个。”
满屋金红无风自舞,春宵一刻千金不换。
温言躺在床上,感受到腰带被扯开,薄薄的里衣迅速传递着另一具身体的温度。
“睁开眼睛,看着我。”萧辞左手按在他耳侧,俯身命令道。
温言泛红的眼中避无可避地映出了另一个狭长的眸子。
与温言的瑟缩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萧辞眼中没有丝毫转圜的侵略感。
她眼尾微微眯着,烛火跃动其间,带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温言想要逃,但身体却僵硬到无法动弹。
“温言,其实你今天表现的很好,我很满意。我希望以后,你也能像今天一样,乖乖听我的话。如果以后你想要女人,只要不做的太过分,我都可以给你。但是你给我记清楚,我身边的人,不是你能动的。”
温言脑子里全是混乱的声音,他根本没听到萧辞在说什么,只觉得一只冰冷的手划过自己的下颌,又顺着身体一路下滑。“放了我……求你……求你放了我……”
“都到这会儿了,才想起来求我?”萧辞一把扯下最后的一块遮羞布。“过了今夜,相府公子才真正变成驸马爷!”
温言手脚健全,明明是可以推开她的,但是他没有任何动作,而是再次闭上眼睛,咬着嘴唇,双手紧紧抓住床单,紧绷着等待不可抗拒的命运的降临。
在他闭上眼睛的一瞬间,她没看到萧辞眼里一闪而过的诧异。这人好歹是相府公子,还真能被女人压在床上而无动于衷?
冰凉的唇贴在耳侧,轻轻撕咬着耳垂。呼出的气流喷在耳蜗里,让温言从耳后一直麻到尾椎骨。
“温言,如果你不喜欢,为什么不推开我?”
□□声压抑着从喉咙中倾泻出来。
温言说不清那一刻是什么感觉。好像将他按在床上的不是萧辞,而是恐惧和屈辱。他没有反抗,也不敢反抗。这巨大的情绪浪潮中,他觉得自己被一分为二,其中一个正看着另一个被压在床上,但是却无动于衷。
温言闭上眼睛,让黑暗一层层一层层地包裹住紧绷到极限的意识。“放……放了我……”
温言的声音只敢在喉咙里打转。他想躲不敢躲,想逃不敢逃,身体僵硬如石板,只能徒劳地祈求。
“什么?我听不清。”萧辞故意又凑近了一点,想看看他到底是在演戏,还是真害怕。
温言越是紧张,眼前的黑暗就越是浓稠。他用尽了全身力气,却依然只有一点蚊音般的哀鸣,带着一颗豆大的泪水一起涌出。“求你……放了我……”
门外,凌玉和妙歌正双双等在门口。
妙歌走到凌玉身边,笑容一下子就垮了。她把手里的帕子狠狠往凌玉身上一丢,道:“公主这招也太损了,竟然让我给驸马下药。吓得我一个劲给他赔笑,生怕他起疑心。”
她一屁股坐在廊边的座位上,长长出了口气。
凌玉接了帕子,随意叠板正了又还给一脸苦相的妙歌,轻声回了一句:“不下药怎么办,真去洞房花烛?”
即便是大喜的日子,凌玉也依然是一身暗色短打,只在腰间系了一条红色腰带应景。她身材修长,斜斜地靠在公主卧房外廊柱上,脸上带着几份懒洋洋的笑,更愁眉苦脸的妙歌对比鲜明。
妙歌和凌玉一内一外,真正是萧辞的左右手一样的存在。没有人比她们更得萧辞信任,也没有人比她们更了解萧辞。
凌玉说的,妙歌不是不明白,但她还是忍不住抱怨道:“我知道殿下要试探他,可是殿下好不容易有了位驸马,我总盼着他们能夫妻一心。”
妙歌略一停顿,又接着道:“虽然这驸马来历有些不明,但我还是盼着他能对殿下好些。”
凌玉无所谓地笑笑。“来历不明?怎么不明了?进府前,他是如假包换的丞相公子。进府后,他就是大俞长公主唯一的驸马。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他都是身份尊贵,甚至你我都招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