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阿酒昏昏沉沉转醒,闻着自己满身的酒气,昨晚的记忆断断续续,在床头摸索了一番,找到两个形态一致的银瓶,仔细对比了下,除了雨师庙带出来的那个多了一副雨打梨花的刻图和年代久远些外,这材质和做工别无二致,看来是出自一个地方,这白黎族还是得去一趟。
计念秋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阿酒,你起来了吗?”
阿酒昨晚本就和衣而睡,忙起身开门。
“阿酒,你这什么味?”计念秋身后跟着计清风和师从云,几人被她这身味都熏的微皱眉。
计清风:“小师妹,你昨晚是去酗酒了吗?我们昨晚收到小师叔的传讯便先回了天昆山,你是跟他一起回的吗?”
“只是碰到了一个物件,和小师叔在‘陇上酒庄’耽误了一些时间。对了,从云师兄,这就是我昨晚从‘陇上酒庄’带回来的,说是南疆的,你可认得?”
阿酒想起从云师兄就是古越国的,便拿了那两个银瓶给他辨认。师从云接过瓶子看了看:“这制式倒像是南疆部落的特色,只是南疆部落众多,我也不好辨认。阿酒师妹,你和这物件可有什么渊源?”
“这个瓶子,是当初捡我回来的庙祝在我身边发现的,我想可能会找到一些线索。”阿酒指着那副雨打梨花的瓶子道,“从云师兄,那你听过‘白黎族’吗?昨晚在‘陇上酒庄’得来的这个瓶子,听掌柜的描述,是从南疆的‘白黎族’得来的。”
“白黎族倒是有点映像,是南疆最边上的一个部落,尤擅蛊术。”
“看来还真的有这个地方。”
阿酒心中燃起一丝希望。
计清风:“小师妹,你是要去南疆?”
“嗯,既然知道有这个地方,就不怕找不到了。”
阿酒刚刚扬起的笑意还未漾开,却又瞬间凝固,像是想起了什么糟心的事。
“糟了,秋师姐,现在什么时辰了。”
“应该快午时了吧。怎么了,阿酒?”
“昨晚撞坏了小师叔的白梅林,他命我今日给他修理好的。”
“…”
阿酒转身就要往门外走去。
“你确定就这样出去?”计念秋拉着阿酒,看着她已经邹巴巴的衣衫。
阿酒闻了闻自己,满身都是一股酒味。
“好了,我们先走了,你洗漱一下再去吧。”
阿酒匆忙洗漱了一番,仍旧顶着昨日计念秋给她盘的发髻,便往东侧峰赶去。阿酒刚跨过东侧峰的虹桥,便看到在洒扫花草的竹石。
“小师妹,你怎么来了?”竹石还是第一次看阿酒做小女子装打扮,不禁有些好奇。
“竹石师兄,我弄坏了小师叔的白梅林,过来修理的?”
“啊?什么时候的事,这白梅林向来都是小师叔亲自打理的,我都很少插手。”
阿酒凭着记忆搜寻昨晚落脚的地点,待她赶到一处崖边的时候,只见一棵梅树的枝干被压的七零八落。
竹石看着满目狼藉的梅林,一脸不解:“这是怎么回事?”
“别提了,被我撞坏的。”
竹石看着阿酒这较小的身躯,疑惑如何才能撞到一片。费了大半日,两人将完全已经断开的残枝收拾到一起,还能挽救的便用细绳一一系上。
“竹石师兄,这东侧峰为什么会有这么大一片梅林?”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来之前这里就已经是这样一大片梅林了。好像之前不经意听小师叔提起过一次,说什么是曾经答应过别人要种一片梅林。”
竹石直了直弯着的身子,压低声音凑到阿酒耳边道:“我猜是花朝神女,这世上对花如此钟爱的,怕是只有司花的神女了。你说,我分析的是不是很有道理?”
阿酒想起那日盈盈浅笑的花朝神女和难得温柔神色的初则,还真是郎情妾意。
“看不出来吧,小师叔也许还是个很懂得风花雪月的人,只是没有碰到合适的,只要小师叔出手怕是没有拿不下的。这花朝神女也算几百年来唯一能入得了小师叔眼的。”
竹石很是得意自己这洞察一切的眼光,喃喃自语。“小师妹,你说我是不是分析的很有道理?”
竹石看着一旁不知何时走神了的阿酒,不知她在想什么。
“小师妹…你在看什么?”
“没…没什么,竹石师兄,这些梅枝扔了太可惜了。”阿酒握着一捧梅花残枝,眼底闪过一丝落寞。
“要不我回去拿个瓶子过来,我们修剪下装起来,也算物尽其用了。小师妹,你先到那亭中休息一会,我马上就回来。”
阿酒抱着剩下的残枝,走到那座白玉亭中,坐在桌边挑拣着适合插瓶的梅枝。
今日的海风似乎有点温柔,吹得人心里暖暖的,等了许久,不见竹石回来,阿酒昏昏沉沉趴在石桌上睡了过去。
迷糊中,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