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阿酒就被院外的吵闹惊醒。这院落本在偏僻之地,想来雨师大人也应该从没让什么外人踏足过,为何今日外面如此吵闹。
阿酒开门走出竹屋,只见院中足足跪了十来人。
为首的那人正抱着花间仙君的左腿,语带哽咽乞求道:“仙君,你快回殿中吧,你已经在外游荡月余了。你再不回去,属下已经找不到你不在殿中的借口了,倒时上界就要知道你玩忽职守。”
那人声泪巨下,甚是凄惨。
原来是花间仙君殿中的那些人寻来了。
“你快放手,这…这拉拉扯扯成何体统。”花间仙君恼道。
“属下不放。”
那人仍旧死死抱着花间仙君的左腿,绝不撒手,想来之前上过很多次当了。
花间仙君使劲想抽回自己的腿,抬手作势要朝那人劈去:“你放不放?”
“你打死属下,都不放。”
那人抱的更加用力了。
阿酒心下不禁觉得一阵好笑,这样的主仆关系还是第一次见。想来花间仙君平时对那些属下还是比较纵容的,否则也不敢如此放肆,活像一个离家出走的纨绔子弟被逮了个正着。
花间仙君见怎么也挣脱不开,只好无奈道:“好了,快放手!本仙君和你们回去就是。”
那人总算放开了花间仙君的腿,但十几人瞬时便又将花间仙君紧紧围在中间。
“让开,本仙君和人道个别还不行吗?”
花间仙君看着自己这一群狗皮膏药似的属下,甚是头疼。
那些人却围着花间仙君并未再让步,花间仙君不管怎么走,始终被围在众人中间,活脱脱一个移动的牢笼。
“反了,你们?”花间仙君将他们一一指了他们一遍。
一个不怕死的回道:“仙君,你这样道别也一样。”
“你们?”
花间仙君感觉自己的脸都被丢尽了。
“初则神君,那…小仙就先回南海了。”
被围在人群中的花间仙君朝初则行了一礼,又朝雨师郁怀颔了颔首,并未在众人面前点破雨师的身份。
花间仙君转而又朝阿酒嬉笑道:“小阿酒,你醒了?本仙君就先走了,本仙君会想念你的,你也记得想念本仙君啊。”
“小阿酒,改日邀你来本君的南海做客。”
身边的属下一阵催促:“仙君,是不是可以走了。”
“走了,走了,本君又不欠你们。”
一行人吵吵闹闹,出了院子便跃入外面的湖中,乘水路回去了。
院中总算安静下来。
初则转身对阿酒道:“我们也该回天昆山了。”
“是,小师叔。”
这一行虽然没有得知自己的身世,倒是收获也不少。
阿酒回到屋中换回了天昆山的服饰,在收拾发髻的时候,不经意摸到了之前在成衣铺,初则神君帮她选的那个发簪。
那是一个纯银制的簪子,上面只有简单的云纹雕刻,没有过多修饰,质朴纯粹。
阿酒把簪子放入怀中后,走出了竹屋。
一袭白衣的初则已立在院中,雨师郁怀候在一侧。
“小师叔,可以走了。”
“那我送送你们。”
初则并没有拒绝,已跨出了院门。
雨师郁怀一路送着初则和阿酒出了桑枝谷。
“就送到这里。”
初则看了看一直跟在身后的雨师郁怀。
雨师郁怀朝初则神君施了一礼后,偷偷将阿酒拉到了一边,有些歉疚道:“丫头,当初也是因为我的疏忽,导致你平白多受了一些苦。你要记得,救你的人始终是老白,切莫牵怒到老白。”
“雨师大人多虑了,小师叔既是当初从度朔山救我之人,我又怎么会迁怒于他。中间出了一些波折,也怪不到你们头上。”
雨师郁怀脸上闪过一丝心虚之色,转身对初则行了一礼后,正色道:“老白,就此别过。”
“若是你哪天想通了,不想待在桑枝谷,便来天昆山。”
“多谢。”
上次一别便是几百年,如今这一别,再见又不知何时了。
雨师郁怀看着眼前两人,默默转身回了桑枝谷。
初则唤出了那柄无阿剑,对着阿酒道:“上来。”
“啊?不用,我可以自己御剑了。”
“你莫不是还要本君陪你耽误上几日的时辰才能到天昆山?”
阿酒无力反驳,这是嫌弃自己法力低微,拖延行程了。来时要不是因着要一路打探,他怕是一刻也不想耽误。
阿酒讪讪站到了初则身后。
她自己御剑的时候虽然已不再惧高,可现下让初则神君这样飞速带着,看着底下越来越小的景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