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了,乌云积聚了起来,不一会儿,轻如发丝的雨,密密的飘在了空中,铺成一帘雨幕,巧叩入平静的水面。
白若雪看着小道水面翻起点点水珠,不禁顿了几秒,缠绵春雨时节,没有多久便是清明了,清明雨后可上山将去年发现的那片小茶树的嫩叶采了炒茶。
入神的想着,雨越下越大。竟逐渐可溅起水花来,白若雪收神,快速搓好一盆的衣物,从井中打水冲洗拧干,提着铁桶走到后院檐下,将衣服一件一件晾好,看了眼天井落雨,便回屋了。
这天气,让人喜欢,也让人烦闷,凉潮的,衣物难干。
刚进屋,看见白若冰和何氏坐在一旁,磕着瓜子讨论着什么,一见她,何氏便掩了脸色。
“若雪,快来!”白若冰很是热情的拉着她坐下,“这是长工新炒的瓜子,从镇上买来又热了一遍的,可香了。”
白若雪看着白若冰,浅浅的笑了一下说:“谢谢阿姐,我最近有点上火,不太吃得。”她看何氏的脸色缓了去,但还是带着疏离。
“上火啊,我有几包凉茶,回头拿给你去泡。”白若冰听了就放下了嗑瓜子的手,转身就往自己房间跑,“你就坐着等一小会,很快的!”
白若雪来不及说什么,只能见着白若冰的身影不见了。
“若冰倒是对你十分上心。”何氏突然开口。
“阿姐对若雪好,若雪知道的。若雪也会对阿姐很好的。”白若雪笑着说。白若雪其实不太愿意见着何氏,因为她总觉得与何氏相处十分的累,因为她知道何氏不喜欢她。因为她不是她的孩子,因为她过份的美丽,因为她与逝世的娘亲有七分像。
白若雪也渐渐的快忘记年轻早逝母亲的模样,只能靠着镜中的自己去想象,久而久之也不再思念,那个模样彻底消失了。
“娘,你们在聊什么,给,这凉茶消火可有用了,是山下的刘老医生配的。”白若冰风一样的又踏进这屋子,手里拿着两个大纸包,捆的严严实实的,“一次拿少许温水泡着一壶,不时喝一点就可以了。”
白若冰递给白若雪,转头又对何氏说:“娘,你不是还要去看看凉姨做的席子吗?”
“妹妹来了就赶娘走是吧。”何氏笑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白若雪,“那我去看凉姨的席子做的怎么样了。”
白若雪起身和白若冰陪着何氏到了门口,看何氏走远了一些才回到原处坐下。
“吃一些瓜子吧,回头多喝一点凉茶就好啦,我看你嘴角不像很是上火,是不是我娘吓到你了?”白若冰将果盘推向白若雪一点,“我知你胆细,我娘是严苛些,但她人还是很好的。”
“是有点怕大娘。”白若雪和白若冰两个人的时候,白若雪更愿意如实说话,“谢谢阿姐。”白若雪拿了盘中的五香瓜子磕了起来,年后许久没有吃过了。
“你从小就怕我娘,我可还不知道,虽说我们不是亲姐妹,但是我们胜似亲姐妹,不过我的母亲我却不好劝改,只能稍稍委屈你一下了。”白若冰看妹妹吃了瓜子,便开心的一起磕,忽而又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兴奋的靠近若雪压了一点声音说,“若雪,你知道段将军要来咱们这了吗?”
“什么段将军?”白若雪有点懵,她对外界的人事物基本一问三不知。
“啊呀,你居然什么都不知道,也是,你天天就在做下人做的事情,也不知道为自己将来打算一二。”白若冰有些无语的看着白若雪,但是还是耐心的说了一下当今的一些情况。
“就是占据南方的段祁睿将军,他指不定是日后的总统呢!”白若冰朝白若雪眨了眨眼睛,抑制着激动说,“据说他可是俊朗,且又年轻有为,若是此次路过此处,说不定有望成一段宿缘。”
“你是说,你想嫁给他?”白若雪做了如上总结。
“你怎么一点也不激动啊!当然不是了,当然也不是完全不是,他要是喜欢我,我当然可以嫁给他,毕竟嫁给一个英雄一般的人物总是没错的吧!”白若冰脸颊泛起红绯,谈笑着说。
“不过你怎么不心动呢?”白若冰皱起眉头打量白若雪,看着她淡然的漂亮脸蛋,“难道你有喜欢的人了?不应该呀,后院非女眷是进不来的,你平日里一个人在这家里忙上忙下的,出门咱们也基本一起,哪里有人给你喜欢呢?”
“我是不怎么心动,也没有喜欢的人。”白若雪看白若冰越想越远,忍不住打住她,“毕竟只是据说,没有见过,万一是一个老头呢,大家恭维他,才这么说。”
“不可能,是大哥和爹说,我偷听到的!”白若冰争了一句,“虽然他们没夸多好看,但是说了年轻。而且爹好像有意结亲。”
“若雪,你天天傻愣着干活不开窍,其实你我长的这般好看,也早到了嫁娶年龄,早有很多人来说亲,但是爹爹都看不上,或许就是等着咱们嫁一个高户。”白若冰郑重拉着白若雪说,“咱们注定是要嫁人的。”
“阿姐不想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