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雪脚下一顿,回头看了孙桂芳一眼,冷笑出声:“我发现你知道的挺多啊。”
“嗯……”
孙桂芳对上白玉雪清清冷冷的一双眼睛,心里越发没底,也更加拿不定主意:“嗐,都一个院子住这么长时间了,咋地多少都能知道点儿。”
“那啥,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前提是你要帮我……”
可惜没等她说完,白玉雪就迅速出手钳住了她的胳膊:“还有什么你就去跟乡里的公安同志吐个干净吧。”
她可没功夫跟孙桂芳在这儿周旋这些浪费时间。
“别,别呀,老二家的,咱们好歹做了那么些年妯娌,多少有点儿感情在,有话好好说啊,乡里的公安同志人都挺忙的,人还得帮忙找孩子呢不是?就别麻烦了吧。”
孙桂芳彻底慌了。
她心道这个白玉雪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怎么就一点儿也看不透呢。
按理说她抛出了诱饵,白玉雪下边难道不该接着问一句“你想要什么,才可以把事情全都说出来”吗?
有来有回才是个对话,哪有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问直接就要闹到公安同志那里去的。
公安同志那里是那么好去的?
这年月,大的动乱刚刚平息,出于对封建时期、动乱时期的刻板印象,人们对于执法管理者的畏惧心理普遍还是很强的。
孙桂芳挣扎着想要逃开。
可是白玉雪的手就像铁钳一样,无论孙桂芳怎么挣扎也挣不脱。
这叫她不由得心下一凉,全完了。
……
湉湉是在一个漆黑一片的简易木头房子里清醒过来的。
四下里有很浓重的松木味道,组成墙壁的木板之间缝隙很大,有冷风不断灌进来。
耳边忽高忽低的人声似乎离得并不是很远,好像就在隔壁。
她动了动,这才发现一双手被人绑到了背后。
“湉湉?”是陆唯远的声音,“谢天谢地,你终于醒过来了,你没事吧?”
她抽了抽鼻子,轻轻吐出一道气音:“唯远哥哥,我怕……”
“别怕,我带你回家。”
陆唯远的声音压的低低的,“你转过去,我先帮你把手上的绳子解开。”
两个人挨的很近,只不过都被绑着手。
满心惊恐的湉湉听了陆唯远的话,像是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
她用力咬着唇瓣,眼泪止不住的啪嗒啪嗒往下掉,却还是努力慢慢的转过身去。
同时,陆唯远也挪动着身体一点点靠过来,直到感觉两个人已经紧紧背靠着背,陆唯远才开始动手解湉湉手上的绳子。
他的两只手也被绑着,又是在背后看不见动作,费了好大的力气,不知道花了多长时间,出了一头的汗才把湉湉手上的绳子解开。
接着,他又出声让已经松绑的湉湉帮他也解开绳子。
这下也没有很顺利。
两个孩子一起折腾了很长的时间,才算是彻底挣脱了束缚。
“你听我说,咱们现在应该是被人带到了山上,等到明天早上,那些人就会把我们分开带走。”
这是陆唯远醒过来以后听到的。
“不能等到那个时候,所以我们一定要趁现在找机会逃走才行。”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告诉湉湉,也像是在告诉自己。
先前,他还没有来到姥爷家住的时候,跟着他爸爸的警位员学到过不少的东西,加之他本身又是动乱时期成长起来的孩子,心性自然较旁人更加坚韧,所以这个时候总体上还算镇静。
黑暗中,陆唯远牵住了湉湉的小手。
“不可以害怕,要勇敢,我们一定可以一起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