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五更。
郑皂头与郑士曹为伯侄,一个掌管三班衙役,一个掌管婚姻、田土、斗殴等案件。
他们伯侄俩在陈州府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老何是不敢得罪郑皂头的。
“好!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若是你把事情给我办砸了……”郑皂头冷笑一声。
老何听了这话,只觉得胯下一疼。
他急忙护住胯下,脸上带着谄媚的笑,“皂头您说的是啥话?小底怎能不帮皂头把事办好?”
……
张可有些心不在焉。
脑子里全是老何和老何说过的话。
她是真没想到老何竟然还敢找她的,而且还敢在家里把她给……
她害怕,害怕老何把今天的事情告诉给顾立。
可是,她与荷花现在势如水火了,怎么可能再把荷花约出来?
她也有些恨!荷花到底是哪里好,老何不过是与荷花见了一面,竟然就想打她的主意?
她在这里满脑子胡思乱想,根本看到顾立回来了。
顾立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没找到一口热水,干脆走到水缸边去舀水。
哪里想到,一掀开盖子,水缸里空空如也。
他的心头,立时升起了无名之火。
下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往水缸里接点水。这又不是让她去井里挑水,而是接干净的雨水,只需要把盖子打开就可以。
可是张可却连这样的事情都想不到……
他把水缸盖放在一旁,让雨水留入水缸中。
而后站在院子里,仰着头大口大口喝着雨水,直到喝个半饱,才拖着一身泥水进了屋。
张可却连动都没有动。
顾立有些怒了。
家回不去了,作坊也回不去了!除了爹娘给的五亩地,他什么都没有了。
以为出来后会过上好日子,谁能想到日子却过成这样?
“家里没水了!你咋就不接点水?”顾立怒道。
张可抬眼看了看一身泥污的顾立,只觉得满眼的嫌弃,“上一边去!脏不拉几的别往我身边靠!”
顾立气道:“你嫌弃谁?我这一身脏的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把这个家过好?你到底是啥看这个家的?我回来了连口热水都没有?那缸里空着,你都不知道接点雨水?”
“你一天天的就知道在外面跑,你有关心过我吗?院子这么大,屋子到处都要收拾。厨房还漏着雨,你管过吗?我大着肚子,即要收拾屋子,还得给你做饭,一天天的累成了狗,你回来后关心过一句吗?”因为愤怒,张可的声音有些尖利。
关心?
顾立听到关心这两个字顿时怒了!
“你累?你有啥可累的?一共就三间房子,你就是把屋子一天扫个七八遍也累不着半分。做饭?你做过饭吗?我天天在地里忙着种豆子,能叫天天在外面闲?还有我这身衣裳,你嫌我脏,你倒是给我洗啊?我连着穿了三天了,你给我洗过一次吗?”他大声喊,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
PS:下午开着窗户透气,结果感冒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