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到交货的时候,明天我和老大带着布去见陈掌柜,顺便看看能不能再接几笔生意。”
顾成点头应是。
顾老大又看向荷花,“如果染布的生意能接成,下一步咱们是不是就要搞个染坊了?这染坊怎么搞?你有眉目没有?”他没做过生意,确实不知道这生意该怎么做。
荷花就道:“染坊最重要的就是要有一个大院子,院子里什么都不能有,不能有树,不能有花,省得会有鸟和蜜蜂过来……其次就是多准备水缸,竹杆……必要时还得修一个水池……咱们现在也接不着什么大生意,家里的院子尽够使了。”
荷花这么一说,顾老大就朝院中的那棵大槐树望去,“看样子,这树留不成了啊!”刚染好的布万一被鸟粪染上,那几天的辛苦就都白费了,辛苦倒不算什么,问题是还得赔人家布钱。
一家人就围绕着这个染坊到底怎么开,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这一讨论就一下午过去了,结果还是大宝二宝饿了过来喊人,才算结束。
第二天天还不亮,顾家人就都起了床。
顾老大特意换上了新衣。
等到吃完早饭,喂好小牛,就和顾成踏上了进城的路。
顾罗氏和李秀荷花扯着大宝二宝,依依不舍地送到村口。
晨曦熹微,天地间还是青蒙一片。
荷花看着父兄那喜悦的目光,心头万千感慨。
这是顾立离家之后,家里最欢喜的一日。
但愿这欢喜能长长久久,但愿顾家从此再也没有忧愁和烦恼。
将一个包袱悄悄递到顾成手中。
“这是啥?”顾成怔了一下,而后看到荷花那羞涩的笑意,猛地醒悟,“是给姑爷的?”
荷花的脸顿时红了,轻轻地点了下头。
里面是一件她才做的儒衫,还有几双鞋子。
牛车辘辘,载着顾家人的希望缓缓朝着陈州府驶去。
顾罗氏拢了拢被风吹起的碎发,爽朗的笑了起来,“走,回家!”
一行人且走且回头,看着牛车渐渐消失在晨雾中。
最终,荷花一行人也看不见了。
稍顷,就在顾家人分别的村口,一个人影从树后转了出来。
这个人影朝着顾家的方向踮脚眺望,又回头看了看顾老大和顾成消失的方向。
过不一会,这个人影也消失在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