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后院走。
进了院门,将轻裘交给下人,他略略洗漱了一番,就推开了厢房的门。
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鼻而来,令袁轻舟这个已习惯药味的人,也皱了皱眉。
“香儿,走之前就教你每隔一个时辰开窗半刻,敢是忘了?”
随着袁轻舟的话音落地,一个看起来聪明伶俐的小丫鬟就从里屋里跑了出来。
“见过公子,婢子遵从公子之令,每个时辰皆会开窗呢。”香儿有些紧张,冲着袁轻舟福了一福,而后偷偷地朝着袁轻舟面上望了一眼。
她的目光,在袁轻舟俊朗而坚毅的脸颊上流连了一番,又快速垂下。
袁轻舟并未在意香儿的目光,在听完香儿的话之后,他就大踏步地朝着里屋走去。
一进里屋,药味更加浓烈了。
袁轻舟推开了半扇门,又将门前挂着的垂帘卷起,这才朝里望去。
屋里关着窗,又燃着一盆银霜炭。看起来烟雾缭绕,如同薄雾蒸腾。
在屋子的最里侧,有一张大大的架子床。床体很大,几乎占据了小半个屋子的面积。
此时,床边的幔帐已经挑起,露出半床锦被。
袁轻舟坐在床边的杌凳上,伸出三根手指,落在那只伸出锦被的手腕上。
香儿走了进来,蹲在床边,担忧地瞧着那只瘦骨鳞峋,异常苍白的手腕上。
袁轻舟双眉紧皱,一双眸子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愁绪。
而后,他将那只手重新送回锦被中放好,扶着床边的架子站了起来,怔怔地发呆。
他不说话,香儿也不敢说话。
一时间,屋子里极为安静。
过了一会,袁轻舟艰涩道:“上次配的药已不能再吃了,我再配几付……”说完,他转过头,看着躺在床上被大红锦被簇拥着毫无生气的那张脸。
目光中,是淡淡的痛苦。
床上的人,静静地躺着,一动也不动,仿若尸体。
若不是那微微起伏的胸膛,几乎与死人没有两样。
阳光穿过窗棂,印出几道棱形的光线,灰尘在光线中缓缓起舞。
袁轻舟将手伸到光线之下,看着光线落在手指之上。
他转身,走了出去。
回到书房中,提笔写了封信。而后在信封上,落下了陈州府大槐树胡同顾成亲启的字样。
唤了下人进书房,低声吩咐道:“此信务必请急脚送到陈州府大槐树胡同,你银钱多多地给,免得急脚将信给扔了。”
下了领了命,拿着信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