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教授,饿了吧,我马上到。”
林溪知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眼信息,抿了抿唇又将手机放回去了,明明表情依旧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但就是让人感觉他心情似乎还不错。
连有位同学弄错了一个数据,他也没有冷着脸,还让学生们先去吃饭。
学生们都去吃饭,实验室里就剩他一个人,实验室的门没关,他背对着门口,低头清洗台上用过的实验容器。
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缓慢的脚步声,不像沈怀砚的球鞋走路的声音,更像是皮鞋跟的踩着地面的声音。
脚步声在他身后停住,知道不是沈怀砚,林溪知没有回头,没有理会。
“溪知。”
身后那道温润和缓的声音震得耳膜生疼,犹如鬼魅一般通过耳孔钻入林溪知的五脏六腑,胃部生理性的恶性痉挛了起来。
林溪知将导管捏在手中,甚至都忘了放下,他转过身,那张斯文尔雅的脸上神情温柔,唇角微微一勾,语气感叹仿佛陷入回忆:“溪知,我回来了。”
沈怀砚下了课,就打包了饭菜去实验楼找林溪知,刚走到实验室门口,发现门没关,一看进去,他愣住了…
”林溪知坐在椅子上脸对着门口,脸上没什么表情,面前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跪在他面前,这画面虔诚的仿佛在祷告。
沈怀砚没有立刻进去,而是躲在门后,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个男人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江淮,林溪知少年时期的心理医生。
江淮跪在地上,仰头望着林溪知,眸底是掩饰不住的痴迷与偏执,他笑得很是慎人,竟然低头在林溪知鞋面上落下一吻。
“溪知,过了这么多年你变得更美了,记得第一次见你时,你才十几岁,青涩的像颗可口的小青梅,我当时整颗心都在为了发颤,但我知道果实成熟时才是最诱人的。”
林溪知没有看他,而是眼神空洞的望着某一处,纤长的眼睫在眼睑处刷出一层阴影,脸色苍白如纸,冷冷道:“你怎么不去死?你为什么不去死?”
江淮将脸贴在他鞋面上,缱绻迷恋的呼出一口气,“我不会死的…要死我也得和你死一块啊。”
他伸手想去触摸林溪知的脸,兴奋的浑身都在发抖,“溪知,你那个时候年纪小做不了主,现在你自由了,和我在一起吧,我们恋爱、结婚,神经病就该跟神经病在一起。”
沈怀砚一开始还误会是什么旧情人重逢重燃爱火,但是听两人对话,还有看林溪知的状态明显不对,或许他不是不想反抗,他是反抗不了。
江淮的手刚要碰到他,身后传来咔嚓一声,他转过头,见来人手机拍照,警惕的看着沈怀砚,“你是谁?”
沈怀砚没理他,径直到林溪知身边,将人打横抱起,林溪知只是眼神呆呆的望着他,他用额头心疼的蹭了蹭对方,柔声道:“我知道,我来了。”
他将林溪知的脑袋摁在自己颈窝里,不让他看某个烂人,林溪知也听话的搂着他的脖子。
江淮看两人亲昵的模样,都要疯了,他目眦欲裂的看着两人,怒道:“你放开他,他是我的!凭你也配碰他!”
沈怀砚轻拍了拍怀里的人的后背安抚,黑眸淬着冷意,轻嗤道:“听说江学者在国外名声大噪,前景大好,怎么突然跑回国?莫不是在国外做了什么违法犯罪的事,回国避风头吧?”
江淮像是被说中,脸色又青又白,恼怒的想直接伸手去抢人,被沈怀砚当胸踹了一脚撞到墙角去了。
他这些年在国外疏于锻炼,而且纵情声色,被踢了一脚,趴在地上爬也爬不起来。
江淮黑着脸咬牙切齿道:“你是哪个系的学生?信不信我去领导那举报你无故殴打老师,你等着被退学吧。”
沈怀砚垂眸睨着他,傲慢的笑了一下,“神经医学系沈怀砚,你尽管去,我无所谓,我这个有仇必报,有恩报恩,你举报我的时候记得问一下领导这学校哪几栋楼是我家捐的,以后记得给我绕道走。”
说完,他抱着人走去实验室,林溪知的身体有些明显的发抖,眼神空洞无神,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
他这症状是明显的PTSD,创伤应激障碍,他的小时候可能因为江淮这个贱人受过重大创伤…
看江淮刚才那种恶心的举动,沈怀砚忍不住往最坏的那方面想,心瞬间被撕裂成无数块。
林溪知手里还紧紧捏着实验导管,沈怀砚坐在楼道台阶上,让他坐在自己大腿上,轻轻掰开他的手指,轻声哄道:“乖,放开,不然碎了扎手。”
林溪知懵懵的望着他,将手放开了,如果刚才沈怀砚没出现,他当时是准备把导管弄碎,玻璃碎块足够扎穿江淮的动脉,然后在自杀的…
“真乖。”沈怀砚将导管放在一旁,在他唇角轻吻了一下,这个吻没有任何情色意味,单纯为了安抚。
林溪知眨了眨眼睛,没有其他什么反应,只是将脑袋靠在他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