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锋比试台。
这里是剑锋弟子为了精进修为、避免固步自封而专门设置的地点。大大小小黑石材质的比试台利用浮空石悬浮在空中,远远看去宛若星子。比试开始外面就会升起一层结界,减少对战斗以外的人造成伤害的可能性。
判断胜负的方式有两种,要么一方主动认输,要么一方被打下比试台。
此刻众多比试台里,只有一座汇聚了大多数人的目光,被投以热烈的瞩目。
对战的双方都穿着月白的弟子服,气势却明显不同。一人周身气息冷冽,宛如任凭风吹雨打的顽石,冷淡又固执。这人的长相也和气质相符,刀削斧凿的坚毅脸庞,山峰般的浓眉,眼睛炯炯有神,薄唇紧抿。
他使的不是大多数修仙者为求飘逸优雅的轻剑,而是一把让人看着就觉得难以抬起的重剑。这把剑在他手上很好地体现出了自身的特色,挥出去的每一下都有力而沉重,叫普通的对手只能拼命抵挡。
但他对面的那人却不是普通的对手。那人穿着同样的衣服,硬生生比别人多出三分尊贵,气质中自带一丝傲慢与锦衣玉食养出的从容。这种莫名的尊贵在他俊秀的脸上也有所体现,眉飞入鬓,凤眼凌厉,薄唇高鼻,眼珠一转就带出几分睥睨。
他的剑还是普通弟子统一发放的那把剑,到他手上似乎又不是同一把剑了。那剑尖隐隐约约缠绕着紫色的电光,带着让人胆寒的威力,看似轻巧的挥动间,空气中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东西震动起来,在眼前形成了瞬间的扭曲。
这两人一人以力为势,一人以锐为攻,一时之间竟打得不相上下,难分难舍。
“又是景曜师叔和赤石师弟打起来了?”刚刚来的弟子跟着大部分的视线看了过去,有点纳闷地问,“他怎么总是想和师叔打?”
“没什么稀奇的,那家伙就是跟名字一样的一块石头,固执得不得了,非要打赢我们这剑锋上的同期首席。”一旁观战的另一个弟子随口回答,盯着比试台上的两人,眼睛一眨不眨,“本来就是个不服输的好战家伙。”
“他挑战了多少回了?”不太了解这事的弟子继续问。
“这七天里都打了三回了,之前的好像也有四五回了。”另一位弟子回忆了一下,给出了模糊的回答。
“都输了那么多次还不死心啊。”得到回答的弟子不由得咋舌,继而好奇道,“那这回,他能打赢吗?”
“这个嘛.......”听到这个问题,其他弟子都回头看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了颇有深意的笑容。
与此同时,台上挥着重剑的那人被挡住,然后还没等他撤手,架在重剑上的轻剑就沿着剑锋滑了下去,极快的速度摩擦出星点的火花。接着持轻剑的那人跟着剑势一个轻纵,就到了对手身后,稳稳地把剑架到了脖子上去。
第一次见到这行云流水一般的比试,小弟子睁大了眼睛,听见周围的人笑着补充:
“景曜师叔可是从未在比试台上输过的。”
“我赢了。”祁景曜平静地宣布。
“下次,我一定会赢!”脸上露出不甘的赤石握着沉重的剑,放出话。
被这么挑衅了的人只给了一个无所谓的眼神,没有回应,只是从赤石身边下去的时候轻声警告了句:“我想你应该能明白你我之间的差距,识相点,不要再靠近我的侍从了。”
只留下台上人惊愕的表情,毫无留恋地下了台。
奇怪的是,明明台下的人之前表现得一副对他极为推崇的样子,但是等祁景曜一下来,那些人却又默默地空出了很空间让他独自通过,没有任何人敢靠近,也没人上前搭话。
被这么对待的人也面无表情,习以为常似的压根不回头看一眼其他同门,也懒得主动和他们说话,自顾自负剑离开了。
“我们为什么不去恭喜景曜师叔啊?”有对他们的行为不太了解的师弟问道,“之前大家不是都是去恭喜赢了的人吗?”
“因为景曜师叔是个不需要我们这么做的人,他对于赢这件事已经习以为常了。”有好心的师兄看着师弟懵懂的眼睛,耐心地解释,“而且他不喜欢我们老是围着他,很久之前有人这么做过被他恶狠狠地嘲讽了。”
“那大家都不去和景曜师叔说话吗?”小师弟还是不太明白这件事,虽然师叔看起来很不好接近没错,但是他那么厉害,难道师兄们不想去和他聊天吗。
“傻孩
子,你第一次见到景曜师叔所以不明白。”师兄揉了揉小师弟的头,满脸无奈,“那个人可一点都不好相处,他可能只需要大家的仰慕,而不是别的。不过......你如果还是想靠近景曜师叔,记得不要太亲近他的侍从哦。”
“哎,为什么?”不明白话题怎么说到侍从上,小弟子眼里涌上疑惑。
“总之,听师兄的没错。无论你觉得那个叫做慕白的侍从多好看,都不要靠近。”叹了口气,师兄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沧桑地回忆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