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转角,抱着黄茶茹的莫君站在台阶上,朝着下面的女孩温柔地叫了一声:“请问……”
受惊的女孩吓了一跳,嗫嗫地朝后退了退,才抬头看了过来,这才看见她红红的眼眶,整个人懵了好久以后才开口说话:“是你们啊!”
估计是好久没有讲话,发音出现了奇怪的音调,她的目光移动到黄茶茹的腿的时候,她努力地憋出了一个笑,“黄……黄律怎么了?”
莫君:“走路扭的,平地扭!”说完,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说法很难取信于人,越是这样,他越想挣扎解释一下,毕竟他确实亲眼见到黄茶茹平地扭过自己,“我也不知道她自己是怎么扭的!然后……真的!”
“平地还能……”女孩“噗呲”一声就笑了,“……扭啊?!”
莫君的脸上出现了绝望崩溃的深情。
黄茶茹微弱地“啊”了一声,“啊”得那叫一个虚无缥缈,生无可恋,“你能帮我搬一下轮椅吗?我瘸了,目前,他……也没有可以用的、多的手……”
女孩又“噗呲”一声,又笑了,欣然走过来帮忙!
……
楼下路边,莫君把黄茶茹放在轮椅上,“我处理点事情,帮我看着他,十分钟,十分钟后就过来哈!”没等女孩回话,他就跑得没影子了。
黄茶茹温柔又淡定地说:“真的麻烦你了!”
小姑娘摇了摇头,似乎觉得这不过是件小事。
突然,一个黑色大风衣的男人从黄茶茹和女孩中间走过,男人左手的衣袖里掉一个东西,他一抛,东西就落在了黄茶茹大腿上——和她原来的那个花布包包几乎一摸一样。
几乎是同时,黄茶茹伸手扒拉开男人的瞬间,却在路过对方衣兜的时候,手心的那个花布包包掉进了男人的口袋。
男人回头看了她一眼。
黄茶茹双手合十,表示歉意,男人才一脸不爽地离开了。
女孩指着消失远去的莫君问道:“我?他……?”然后,她低头想了想自己要说什么。
黄茶茹:“他取给你取礼物了……”
女孩突然抬头,睁圆了眼睛,疯狂地摇晃着双手,一边说着“不用不用……”,一边慌忙往后退,眼看就要走远,身后黄茶茹吼了一句:“我相信那天你说的!”
已经转身的女孩停住了脚步,黄茶茹推着轮椅缓缓靠近:“我知道你有多难过,不管是警察局还是作为受害者出庭,一遍一遍回忆那些场面,那个贱人还在那里狡辩给你身上泼涨水,我知道你受不了,我也受不了。”
女孩的背影在不自主地颤抖着。
黄茶茹:“警察局和检察院提起公诉,法院不判刑,只是说证据不足,不代表事实没有发生过,更不代表事实就是他们狡辩的那个样子。”
女孩回头的时候,已经泪眼迷蒙,不能自抑地嚎啕大哭起来,最后蹲在原地抱着自己哭得撕心裂肺,整个世界仿佛被撕成了碎片,碎到风一吹,就能扬起来飞向远方,永远也拼不起来了。
黄茶茹只能静静地看着她,挥手赶走了那些好心人关爱的人,直到君莫回来,她还在哭。
……
医院大楼下的花园里,莫君站在远处背对着她们,树荫斑驳,落下星星点点的阳光。
黄茶茹把手上的文件递给了捏着纸巾抽泣的女孩:“因为你刚刚帮了我,我也要帮你一次,因为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你不能让我觉得我做不到我想成为的人,你就当成全我了,可以吗?”
女孩“噗呲”一声,笑了一下,脸色又阴郁了起来。
黄茶茹:“这里有两份文件,一份是是抑郁症的治疗方子,一年就十来块钱吧!还有一份介绍信,这个人是校长,我俩交情很深,你的事我还是很坦诚跟他说了的,在那个学校,他一定能让你免受别人的闲言碎语,就是你每天上学,需要提前半小时起床了!”
女孩一脸的诧异,却还是红着眼眶接过了。
黄茶茹:“至于药方,我曾经抑郁过十来年,也穷,才就找到了它,挺好用的,很多人都试过,真的。你别觉得它便宜就不相信它。”
女孩微微一笑,算是谢了,至少,作为人类幼崽,在没有完全学会社会规则前,是这样表达谢意的。
黄茶茹却缓缓道:“不过,它俩都还不是王牌,但,只能算得上比较好用的辅助。虽然真正的王牌一直在你身边,我估计你不觉得它是王炸。”
女孩的目光显得很疑惑:“……”
“知识和学习!”
女孩脸色一释然,然后淡然了下去,脸色出现了不过如此的神态!
黄茶茹微微一笑,自嘲道:“我是不是像个骗子?!”
女孩苦笑,默认了。
“一个人,只要遇到情绪激动的事情,都没有办法安静下来读书,因为,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悲伤太过耗损心力……”黄茶茹双手窝在大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