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安静,好放松,轻柔的织物贴着肌肤,传来舒服的触感,体感温度是刚刚好的程度,感觉能够就这么睡上一辈子。
但是不能再睡啦,要赶紧醒来,梦外还有人等着自己呢,他说会陪着年瑜兮,会陪着年瑜兮去做她想做事,会在困难的时候给她帮助,会永远耐心地听她的小牢骚小不情愿。
听觉慢慢的恢复了,能听到头顶点滴里水滴落的声音,视觉也回到掌控,透过薄薄的眼皮,有火光徐徐在眼前荡漾,身体也有了力气,四肢清晰的传来每一份反馈。
慢慢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洁白的病房,依稀能看出以前土坯房的样子,有人坐在床边,年瑜兮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清那人是谁,是许长卿吗?
不是许长卿,对面那人坐在凳子上,紫儿抬起头看到年瑜兮醒了,两人对视了一眼。
“醒了?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紫儿穿着白裙,精致高挑的鼻梁上挂着西域传来的单片眼镜,精致极了。
“没什么事,我们现在是?还在村里?”年瑜兮环顾四周,想确认自己的身份。
自己的病有这么难治吗?年瑜兮打量着堆到了房间外面堆着的各种药鼎,有些咋舌,梦里许长卿治疗自己的时候也没用过这么好的条件啊,现实里怎么搞得这么隆重。
“嗯……谢谢。”被紫儿扶着坐起来,年瑜兮轻轻道了一声谢,还是见到家里人才安心啊。
“谢谢倒不用,年长老客气了。”紫儿摘下眼镜,揉了揉手腕,将手中的丹书搁在床头,“你稍微休息一会,我去叫人。”
房间里只剩下年瑜兮一个人,年瑜兮带着几分新奇的环顾四周,青山宗的效率真高啊,原来自己睡的那个土坯房基本上已经看不出原貌了,窗外是临时搭建的棚子,能看到不少熟悉的青山宗弟子走来走去,再放远看,能看到棚子外不断起落的机关重器和木牛流马,看来是已经开始对这里进行建设了。
年瑜兮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受,那些在她手上一筹莫展的事,某人过来没几天就已经开始规划发展了,年瑜兮连照顾好自己都做不到,还得让某人千里迢迢的过来救自己。
忽然想起自己睡过去前牵着许长卿手说出来的那些话,自己当时绝对是昏了头才会说出那样的话,自己前几章刚说完的‘我和梦里那个年瑜兮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用为一个梦负责任’,现在回想起来,年瑜兮就有点脸上发烧。
“醒来了,恢复的倒是蛮快,咱们家的青山宗弟子体质就是嘎嘎好嗷~”独孤净天人未至声先到,还是那股子吊儿郎当的语气,熟练的对年瑜兮的身体状况开始问查。
年瑜兮一边应付着老同事们的问题,一边寻找许长卿的影子,发现许长卿并没有跟着进来后,女人微微有些失望,忍不住问道:“许长卿呢?我睡了多久?”
“幸好你这病危情况没拖太久,你这次实在是太不小心了,哪有人一个人跑这种地方来的,整整睡了两天,我们再晚一点过来,你就能睡一辈子了。”独孤净天检查着年瑜兮神经反应,一边在一旁语气冷淡的回答道。
“年瑜兮,虽然不想让你以坏心情来养病,但我先提醒你,你这次做错了的大事,等着接受事后长老府和师尊的责问吧。”独孤净天靠在床头,抱着双臂出声。
年瑜兮低下眼帘,默默听着同僚的回答,虽然语气冷淡,但是话里话外的关心还是做不了假的,不过……不过怎么还是没有回答她最关心的那个问题啊……
“许长卿呢?”年瑜兮再次抬起头,看向在卷轴上写写画画的独孤净天。
独孤净天没好气的抬了抬眼皮,欲言又止好几次,最后还是叹息一声,“许长卿的话,你暂时一段时间还是不要去见他了。”
什么意思?年瑜兮心里的温暖一点点消退,心脏像是被冻住了,发出邦邦的声音,什么叫最好这段时间不要见许长卿?
“我说的是,我劝你这段时间最好不要去找许长卿,不然我真怕你再出什么意外。”
“什么意外?许长卿怎么了?许长卿怎么了!”年瑜兮整个人一下子惶恐起来,她好像要发觉什么了,是不是许长卿出什么事了?
不能啊,他来找自己的时候还好好的,这里这么多青山宗弟子,他又能出什么事?难道是为了救自己才出了问题?
“所以这张病床是给许长卿……”年瑜兮声音颤抖着,看着身边这张床铺,自己都听不出来那是她会发出的声音。
“欸,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不让你去见许长卿,是因为我怕你和他站在一起,会有人忍不住上来打你,别等下被打的又躺床上了。”独孤净天笑起来,笑眯眯的说。
“什么意思?”年瑜兮没听懂这个笑话。
独孤净天看着年瑜兮懵懵懂懂的脸,脸色慢慢安静下来,声音也不再跳脱,她低下眼睛,声音平静,
“是的,这张病床是给许长卿用的,你的病症来自血统缺陷,长卿用了自己的血脉本源来为你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