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轻颤,不情不愿。
“嗯。”心中恶劣念头被诡异地填满,厉沉舟眸中闪过愉悦,但面上不显,叮嘱道,“不要乱跑,我去给你拿药。”
纪眠垂着脑袋:“好。”
等姜承乐拍完片子,没什么大事,又联系了他家里人,纪眠才跟着厉沉舟回去。
他膝盖上火烧火燎的,裤子上都是摔出来的灰尘,连忙上楼换衣服洗澡。
脱下裤子,他定睛一看,才发现腿上确实破了,不大,只是一点点皮,应该没有后腰严重。
可恶的绿毛。
小心翼翼洗完,推门出来时,被热水一浇,后知后觉地,腰才开始阵阵发痛,都有点直不起来了。
他小声吸着气,正准备当成没事人下楼,房门被忽地推开。
见到厉沉舟,他懵了一下,下意识问:“怎么了?”
厉沉舟看着他别扭的姿势,眉心微蹙:“很疼?”
“还行。”纪眠乖乖回答,厉沉舟上前抓过他的手腕,将人按坐在床上。
纪眠:“?”
厉沉舟在他面前的凳子上坐下,淡声:“腿搭上来我看看。”
纪眠吭哧了一会儿,慢吞吞地把小腿搭在了他的大腿上。
宽松的居家服,裤腿是真丝的,能被轻易地撩上去,厉沉舟宽大的手掌握着他的细瘦漂亮的脚踝,有点糙、有点热,露出膝盖,这具身体被养得娇贵,皮肤白得像是一掐一个红印,现在红肿破皮,显得尤为可怜。
指尖轻轻扶过伤口一旁,纪眠心中一跳,小声说:“其实,其实也不太疼……”
厉沉舟眉心越拧越深,从一旁拿了药,动作轻柔,纪眠咬着唇,轻颤了一下:“有、有点疼……”
“不是说不疼吗?”厉沉舟淡淡。
“现在疼了。”纪眠小声,没什么底气似的。
他本以为厉沉舟会说他娇气,像是之前许多次那样。
但这次,厉沉舟只是动作放得更缓,像是对待什么易碎物品。
他歪歪头:“今天不说我娇气了吗?”
厉沉舟抬眸。
还是很娇气。
只是稍微破了皮,便要喊疼。
比他见过的
任何一个人都娇气。
但。
他狭长的双眼微眯,脑中蓦地浮现刚才下车时,纪眠看向自己的那一眼,惊喜、忐忑、依赖。
他垂下眼。
如果这个娇气只给他看。
那便不错。
危险的想法,闪过一瞬,他便转念压下,捏了捏纪眠小腿肚上的软肉,道:“转过去,给你上药。”
纪眠知道自己摸得不方便,乖乖扭身,厉沉舟怕他坐着腰疼,没再逗人,快速上了药,撩起衣服晾了片刻,便和他一起下楼吃饭。
纪眠自认并没有太娇生惯养,但等到第一天他睁眼时,想要翻个身,猛地倒抽一口气。
嘶——
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
整个后腰,都跟断了一样疼,是那种没法触碰,无法移动的疼痛感。
他终于明白医生那句“最近两天下不来床”的意思了。
扭到或者撞到,总是会给你一个缓冲的机会,让你掉以轻心,等过了一夜,那酸爽,直冲天灵盖。
纪眠缓了一会儿,床边放了杯水,他咕咚咕咚喝完,用力闭了闭眼,鼓足勇气,坐起身,顿时疼得眼泪汪汪,仿佛变成了一颗流泪猫猫头。
班是不能上了,纪眠随手给姜承乐打了个电话。
一阵忙音过后,接通了,传来姜承乐略带鼻音的声音:“喂?”
“你怎么样了,昨天你都飞出去了,现在是不是浑身疼?”
姜承乐在那边吸溜鼻涕:“对!!特别疼!!”
纪眠仿佛找到知音:“我也一样!!”
“呜呜呜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呜呜呜……”
仿佛两颗隔着电话的流泪猫猫头。
-
利士集团。
厉沉舟打完电话,给张伯交代完把饭送到楼上,挂断电话,便揉了揉眉心。
楚望钦在他旁边啧啧称奇:“怎么了,嫂子怎么了?怎么还要端楼上吃饭……”
他话音一停,露出不怀好意的微笑:“不会是你太畜牲……”
厉沉舟淡淡看向他。
“……咳,哥,年轻人嘛,就嫂子那小身板,我们还是得节制……”
没想解释,厉沉舟垂眼:“没事就出去。”
楚望钦得了个没趣:“嘿,我这可是好心提醒你……”
“等等。”厉沉舟道。
“嗯?”楚望钦回头,“怎么了?”
“定制首饰的设计师。”厉沉舟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