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born没对这句话做任何点评,他很快换了话题:“你什么打算。”
“唔?公司还有点事要处理,大概。” 玩家慢吞吞地用叉子戳杯子底部。
小婴儿很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你考虑好了再告诉我。”
玩家死鱼眼,怎么好像自己还没决定就已经成了他的下属了,打工生活果然逃不掉吗。
“喂?西斯特,我明天的日程怎么安排的。”啊,只有在自己家族才能找到为数不多的当老板的感觉。
顿了片刻,取而代之的是系统鬼畜的提示音:“四点半时在尼德兰公园去见见你的好同学吧!”玩家疑惑,难道她在这个游戏里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打工人设定吗?呵,什么资格还跟我当同学。玩家内心是冷酷的。
冰激凌已经融化了。
如果她的心能一直这样冷酷就好了。
第二天玩家一直呆在图书馆里写论文。今天是指环争夺战开始的日子,但玩家心里却没有一点忐忑。沢田纲吉这样的小动物,她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能赢。说真的还不如来范迪华特家族当吉祥物呢。
玩家在看完论文资料后随意地披了件风衣就出了门。天高气爽,微风缠绵,阳光斜斜地打在建筑物上,玩家忍不住睁大了眼睛。怎么感觉,有点怪呢。
玩家打量着街道两旁的建筑和设计,莫名有些熟悉。她肯定在哪里见到过这样的场面,也很肯定她的游戏地图从来没有开拓过这里。
啊,出现了好多棉花糖兔子。
视野猝不及防的被甜腻的大片洁白笼罩,像是掉进了哪个神秘的兔子洞。眩晕的片刻玩家诡异地想到沢田纲吉就很像兔子。啊,我想这个真是有病吧。
玩家笑了笑,她已经调整好了状态。她右腿后撤,左腿微曲,伸出右手往虚空中一握,星星散散的光子汇聚成漆黑的长枪。好久没有战斗过了呢,来的到底是哪个好同学呢?
流畅的手臂线条绷紧,愣神后,脑海中响起了尖锐的警报。玩家的笑容不由得变得有些扭曲。
“喂喂喂,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视野重新恢复了色彩,眼前却是一个无论如何都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看清他脸的一瞬间,玩家立刻想起了当年被棉花糖,暴风雪和被矩阵变换淹没的高中生活以及地狱般的研究生生活。嗯,血压已经开始升高了呢。
“这么不欢迎我吗,十四,不对,你现在叫七月?”那人手插在口袋里,长手长脚地立在玩家面前,脸上挂着那副熟悉的,令人胃疼的,大事不妙的笑容。
随着系统叮的一声提示,玩家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她握紧长枪遥遥对准那人的喉咙,红缨细细碎碎地搭在枪杆上。
“给我一个解释,白兰·杰索。”
他仍是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非常敷衍的举起双手投降道:“我说,我难道就不能来见见你吗?”
玩家现在的脑子要炸开了。
系统抽风般地运转,黑黄色如生物污染的条幅时不时闪烁,疯狂地报错又紧接着删除内容,形成了让人眼花缭乱的光污染。现在的局势显而易见,系统要崩溃了,而玩家已经宕机了。
可能只过了一秒,也可能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等玩家脑子里终于回归平静,有能力思考的时候,她才惊觉白兰已经离她很近了,正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她。所以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玩家后知后觉地抬头,带着挑衅,又莫名有些欣慰。“是吗,原来几天不见我就要发疯啊。”
那双漂亮的紫罗兰色眼睛眯了眯,像朗姆酒的春宵。
玩家可没忘记刚才的系统混乱,她回过神后立刻后退,却发现白兰的手搭在她的脖颈处,指尖冰凉又恶趣味地一捻,让玩家无端地瑟缩了一下。她挣扎了几下,却动弹不得。
怎么回事,我的武力值可没那么弱啊。玩家皱了皱眉,按下心底的不安,重新调整了武力值面板,眼睛一闭一睁间又回到了现实里镇定冷静的处事模式。
玩家反手恶狠狠地扣住白兰的手腕,指甲没进他的上皮表层。
空空的黑色瞳孔一片荒芜,镶嵌着湖蓝色的宝石和尖叫的大本钟。
“放手。”
他意义不明地轻笑了一声,收回手插进口袋,退后一步,一脸人畜无害的歪了歪脑袋:“走吧?我请你喝咖啡。”
“真遗憾啊,我可一点都不想见到你。”玩家甲床发白,手还有些发抖。她偏过头,望向尼德兰公园里奔腾不息的溪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他顺着玩家的目光看过去:“你想跳下去吗?”
玩家收回目光,带着点视死如归的决绝开口道:“你,前面路口左转,我要喝OCEANANIA的香草拿铁超大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