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斯悠和龙腾玩累了,跑进屋便见到鄢凤兮和任青时正坐着。
“阿姐!”龙腾朝着鄢凤兮奔过去,“这位是?”龙腾毕竟是个孩子,又有些心智不成熟,便走近任青时仔细端详起来,“这位哥哥看起来好瘦弱啊。”
“龙腾,不得无礼!”鄢凤兮厉声制止了鄢龙腾,她自是知道鄢龙腾没有恶意,可是她还是很担心这个男子心里不舒服。
只见任青时似乎并不在意,淡然的说道:“听你姐姐说,你叫龙腾,真是个好名字啊,我是斯悠的哥哥,我叫任青时。”
“二哥,你怎么在这里啊?白日里父王让我们去见凤兮姐姐,你怎么没有来啊?”任斯悠虽是大夫人所生,但是他心地善良且单纯,不懂大人之间的尔虞我诈,他只知道他的二哥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小时候他闯了祸,二哥都替他背锅,为此没少被父亲教训。而且大姐不知道为何对二哥充满了敌意,所以他更加喜欢这个二哥了,觉得他不像大姐那般刻薄。
任斯悠蹲下身抬头看着任青时,自很小的时候他便喜欢蹲在任青时的脚边听他讲各种有趣的历史和故事,在他心里,他的二哥是这个世界上最博学的人了,连父亲有时候都需要和二哥相商大事。
任青时摸了摸他的头,满眼疼爱,“这些日子入寒了,身子不甚爽利,便没有和你们一道前去。”
任斯悠有些难过的看了看任青时的双腿,他时常在想,若自己的二哥是个健康的男子,恐怕也能成为雄踞一方的大将军。
任青时看到了任斯悠的眼神,不自然的别过头去。他的一举一动都被鄢凤兮尽收眼底,鄢凤兮有些同情眼前的这个男子,纵使荣亲王万般保护,可他毕竟是庶出,又身体不好,这些年恐怕没少受苦吧。
任青时的眼神躲开了任斯悠,却直直的撞上鄢凤兮,二人眉目相接,顿时有些措手不及。
“那个,时间不早了,凤兮姑娘早些歇着吧,我就且带弟弟告辞了。”任青时说道,微微向前欠身,礼数很是周全。
“二爷和三爷能来看望我姐弟二人,已经让我们受宠若惊了,天气寒冷,二爷路上注意保暖。”鄢凤兮站起身,和鄢龙腾一起目送任青时和任斯悠。
只见任斯悠站起身,双手穿过任青时的腋下,微微使力,任青时才借助外力站起身,看着任斯悠和侍卫一人一边,几乎是架着任青时往外走,鄢凤兮的心里狠狠的揪着,就在兄弟二人走到门口的时候,任青时回过头,“凤兮姑娘,以后就别叫我二爷了,叫我青时便是。”
鄢凤兮一惊,这人当真一点架子都没有,“好,青时,慢走。”
任青时点点头,任斯悠弯下身托着任青时的腿跨过门槛,侍卫托着另一条腿这才顺利出了门。似乎是为了在鄢凤兮面前维持了太久,刚出大门,任青时就坚持不住,直直的往下坠。
“二哥!”任斯悠惊呼一声,赶紧托住任青时的身子,侍卫连忙把轮椅接了过来,任斯悠扶着任青时坐上轮椅,托着他的双腿放好。
“斯悠,回去吧。”任青时不愿让自己的弟弟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便挥挥手让他先回,任斯悠自然理解任青时的自尊,纵然不放心,也只好说道:“好吧,二哥一路当心身子。”细心的给任青时的双腿裹好毛毯,任斯悠才离开。
“二爷。”任青时的手颤抖着护着小腹,“白竹,快些。”天气一冷他便容易失禁,此时尿意一来加上寒冷刺激,他已经快要憋不住了。
侍卫名唤白竹,是荣亲王亲自为任青时挑选的贴身侍卫,照顾他的生活起居。白竹了解任青时的习惯,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出声的,想必此时已经是难以承受了。
白竹推着轮椅上的任青时快速回到任青时的院子,任青时的额头已经泌出了汗珠,被毛毯包裹的双腿都肉眼可见的颤抖着,白竹弯下身将任青时抱起,似乎是突如其来的体位变化刺激到任青时的小腹,只见任青时颤抖着紧紧按住腹部,嘴唇都被咬的发白。
就在白竹快步走回寝屋的路上,忽然感受到一股热流,任青时的脸色一下子白了。
白竹加快脚步抱着任青时来到恭桶上坐好,任青时面如死灰,任由白竹按压小腹排尽余鸟。
白色的毛毯和裤子上染着刺眼的腥黄,白竹抬起头看向任青时,“二,二爷,我给你换了吧。”
任青时呆滞了半天,才看向白竹,“我自己来,你出去吧。”
“可是。”白竹知道他的身子昨日受了凉,今日又在雪里待了那么久,肯定早就撑不住了。
任青时认命般闭上双眼,靠在墙壁上,摆摆手,“出去吧,我自己可以,别让我觉得我已经是个废人了。”
白竹只好低着头出了门。
送走了任青时和任斯悠,龙腾也去睡了,鄢凤兮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看着任青时坐过的地方,心乱如麻。
忽然,鄢凤兮忽然发现任青时坐过的椅子下有个小荷包,鄢凤兮拿起来仔细端详,才发现写的是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