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说话,低头把关于沈归的资料都看了一遍,其实东西都不多,几张照片,还有他待过的不正规旅馆,鱼龙混杂,人走了之后还留下一房间的垃圾;后面还有一些所谓目击证人,和沈归说过话的人陈述。
“你最近是不是招惹什么桃花债了?”
“嗯?”
她举起水想再喝一口,眼睛先看到对面车位不知何时停了一辆商务车,车边的人站着没动,不知道是站了多久了,视线落在她身上,面无表情,在来自塞尔维街精心订制的西装衬托下宽肩窄腰彰显出矜贵而冷漠的气质,这种无声的压迫感仿佛与生俱来。
徐向景后知后觉,错愕地看向她:“那是陆启昭?”
沈南桑没回答,把资料蜷成筒拍在他手掌上:“什么都别管,有事情call我。”
她语速很快,说完立刻推开车门,还是扶了一把后腰才勉强站起来。
“你怎么这么晚回来?”
她若无其事地走到了他面前,他的视线也随着她的靠近慢慢转移,脸色不见好转,声音比她手中这瓶忘记放下的水还要冰。
身后的人突然下车,突兀的粤语在地下停车场里回荡:“这个你还没拿。”
沈南桑知道,徐向景故意的。
她回头把纸袋接过来道句:“多谢。”
“你自己跟我妈说咯。”
她横了徐向景一眼,走向陆启昭的方向。
陆启昭目光偏转,眼尾危险地眯了起来:“不介绍一下?”
她凝眉:“我的律师,跟你有什么关系?”
说完,她的不耐烦先发制人,撇下他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身后的脚步声也跟了过来,不紧不慢地保持着距离。
经过一个转角,他便追上了她,一把将她拉住将人,严丝合缝地压在了玻璃门边。
她闻到了从他领口散发出的沉香气息,与他墨黑色的眼睛如同深不见底的古井相得益彰,都让人觉得难以捉摸。
“他连你喝什么水都知道。”
她嫌重,把纸袋塞进陆启昭手里:“知道就知道,有什么稀奇的?”
“你们刚去哪儿了?”
“哪儿也没去,他来给我送点东西。”
“送爱心?”
“你还知道送爱心呢?那你和你初恋一起送爱心的时候想的什么呢?”
“谁?”
“白……”她卡住,如同突然被施了噤声咒。
他凝视她的眼睛,露出一点戏谑:“原来司瑜说的那天你也在场。”
“白雅卉和方雨一唱一和,巴不得传得所有人都知道你们的关系,我又不是聋子。”她腰不受力,推他又疼,咬着牙按开了电梯门,“比起你们两个,我和徐向景真是一清二白。”
“真一清二白他故意气我?”
“他贱的。”她觉得徐向景大部分时间都挺像个正经人的,但什么时候不当人还真是预料不到。
陆启昭也不知道信没信,跟着她进电梯:“白雅卉这事儿,是吴雨瑶在对接,我没管过。”
“别跟我说。我可没拦着你献爱心,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他低头直接把自己手机放她手上,掌心托着她手背,大拇指按住屏幕:“不信你自己看。”
“我傻吗?你这架势一看就是有备而来。”
“那你随时看,要是有你看不爽的人直接删了也行。”
她手掌虚捧着手机,兴致缺缺地把它拍到他胸口:“我才没那么无聊。”
“不无聊,就是闻着有点酸。”
“嘁。”
“这酸味哪儿来的?”他低头,凑近她耳侧,呼吸吸着鼻子嗅,“你闻到了吗?”
“你想得美,我才不会吃你的醋。”
“真的?”他蓦地半蹲下来,将她整个抱起,“我不信,让我尝尝。”
“喂!陆启昭!”她失去平衡倒在他身上,更像是被他扛着,“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她第一次感受到陆启昭的占有欲强烈,发了狠的节奏不依不饶地要,她感觉脑袋里只剩下一片白光,又像是一片风雨交加的海面的小舟。
身体极度的亢奋之下,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哭还是笑,只能紧紧地攀住他,糊里糊涂地说一些话。
她后知后觉,洗澡的时候有点生气了,摸着自己锁骨上的红痕,皱着眉头“啧”了一声。
陆启昭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大概明白自己有点过火,声音都带了点讨好的笑意:“你开门,我帮你看看……”
“离我远点儿!”
她没好气地关上水,走路还有点别扭,扯过浴袍裹在了身上,系紧了腰带才出去。
陆启昭靠着洗漱台,双手想来捧她的腰被她一个转身躲开,附赠一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