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布围在腰间的瘦削少年拿着一根白花搔着她的脸,他的身体非常具有美感,很具力感,一看就有极其强大的爆发力,身后背着一个很大的热武器。
少年身后有一个短发女人把水壶里的冰块放在锅里煮,一个淡绿衬衫男人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一个穿着玫红裙子的女人和一个同样只围着两块布的少年吃着绿色的窝窝头。
江楠的鼻头冻得红红的,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喂,我们捡到你的时候,你的那个什么司机已经死了,他似乎不懂下雪天限速的交通规则。”少年似乎逗笑了旁边穿着玫红裙子的女人。
江楠一言不发,抱着膝盖把头埋在怀里。
一个绿色的窝窝头被丢在面前。
“吃。”他蹲在江楠旁边,似乎想要看一眼她的反应。
“别管她了,爱吃不吃,”玫红裙子女人打量了一下江楠,“那么弱,指不定是靠别人才能在这末世里活得下去。”
淡绿衬衫男人从石头上下来,把丢在地上的窝窝头捡起来,递给江楠:“不吃一些吗?你已经昏迷了两天了,肯定饿坏了吧。”
江楠接过窝窝头,是加热过的,已经凉了,但是并不硬。
“你从哪里来?”
“鬼叫山。”江楠嗓子嘶哑。
“鬼叫山?似乎是长鑫山岭偏南边的一座山,我们现在在北边。”衬衫男站起身,“如果你想活下来,把窝窝头吃了,我们上路。”
江楠把窝窝头吃了,喝了一点热水,被冻僵的四肢才略微恢复了一些过来。
“走吧,上路。”
他们走得很快,把江楠甩在后边,江楠感觉什么在脸上一坠一坠的,一摸,是一块冰粘在自己脸上。
江楠想把冰揭掉,留了一手的血,这是在翻车时被地上的一簇冰晶擦伤的,血痂也跟着被扯了下来。
走在最前面的短发女人嗅到了鲜血味,停下脚步,把手上的罗盘收起来,眉眼间有几分不耐:“这片区域怪物很多,你最好快点想办法止血。”
在树上缠绕着的枯藤竟然慢慢地朝江楠伸去,被短发女人一刀割断,她个子很高,比江楠还高了半个头。
江楠捂住脸颊,直到血不会再流出来。
“阿筝,别管她了,走吧。”
阿筝,也就是短发的女人,看了一眼江楠,“跟上。”
江楠踩着他们留下的脚印,倒是也不费劲不湿鞋,只是这个方向好像不是去京城的,让她一时有些踌躇。
“走啊。”后边的少年推了她一下,他和之前那个少年长得一模一样,同样背着一筒热武器,是一对双胞胎,也很高,目测有一米九四九五,听他们讲话,似乎是哥哥,被称作豌豆炮,弟弟叫作豌豆包。
江楠脑子有一些发晕,“你们,不是去京城的吗?”
他嗤笑了一声:“我们不去京城,你要去京城啊,也行,你去呗。”
江楠白着小脸摇了摇头,急忙跟上他们。
如果说鬼叫山还有人烟,那么这里就是完全的深山老林,树有窜天高,时不时有几只狍子鹿飞快地穿越在树林里。
“阿筝,你这罗盘到底灵不灵?怎么乱动?”玫红裙子女人抱着手臂哼了一声。
“月季你别说了,阿筝好不容易从朱熺那里要来的罗盘,怎么可能没有用,”淡绿衬衫男把拐杖插在雪地上停了下来,“等罗盘稳定下来再走。”
江楠偷偷看了一眼他,她总觉得衬衫男背着人那么高的包会把他压趴,但是事实上衬衫男似乎游刃有余。
他把身后大包放在雪地上,月季哼了一声,从包里翻出来个折叠椅坐下。
阿筝根本没理月季,罗盘上的小指针抖个不停,阿筝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
“附近一只异生的磁场干扰了罗盘,”豌豆包说干就干,身影快速地像一道闪电一般消失在视野中,“我去看看。”
江楠靠在树上,揉着有些酸痛的脚踝。
优伶被包裹在衬衫下的体格看起来瘦弱,但是并不弱,看出一张羊皮卷地图,在地图上衡量着:“长鑫山岭北边的这个小角,就在这块,不会出错。”
但是他们也没见过碎片到底长什么样子。
“在这里,阿筝,带着她过来!”不远处传来豌豆包的叫声。
刚穿过一片灌木丛,就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传来,一片看不见的东西似乎格挡在眼前,面前的一片湖泊,呈现出一半干涸一片水泽的奇特景象。
阿筝轻微地揺了一下头:“把这块碎片收到你的空间里。”
“啊?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