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一定,到时候,我任由叶姑娘差遣。”归海复耕盯着叶烟殊微微出汗的侧脸,郑重道。
等两人将就着吃完饭,叶烟殊跑到楼下茅厕方便之后洗手洗脸,然后跟掌柜要了床被子上楼。
她将被子铺在地下,归海复耕上前用右手帮忙扯开被角,“叶姑娘,你快去休息吧,被子我来铺就好。”
叶烟殊歪头就着摇曳的灯光看向他的左臂,并未答话,而是把被子铺好之后,起身看着他说:“你过去坐椅子上,我看看你手臂上的伤口。”
“不用了,一点小伤而已。”归海复耕摇头浅笑,他已经麻烦人家很多了,哪能再因为自己的一点伤而耽误了她休息。
“那你记得吃药,我去睡了。”叶烟殊困的连连打哈欠,她走到床边,摸摸床褥,闻闻气味,干燥没有霉味,这才放心坐在床上,她背对着归海复耕和衣而躺,很快进入了梦乡。
归海复耕抬着左臂,慢慢的躺在地上,他感觉很困,头昏脑胀的,可是当他闭上双眼,却怎么也睡不着。
不知是因为手臂传来的疼痛,还是因为身边多了个匀称的呼吸声,他转头看向床上那抹熟睡的身影,不知不觉的扯开唇角,心底升腾出一股异常的喜悦感。
夜半时分,半梦半醒的归海复耕隐约听到门外走廊上有细碎的脚步声,他坐起身,屏气凝神,静静听着,脚步声却戛然而止。他疑惑,正想要起身去门外一探究竟,却被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的叶烟殊一把给按住,她朝他摇摇头,并以眼神示意他不要乱动。
油灯闪闪烁烁,两人的影子被照在地面上,像是亲密依偎在一起一般,这让无意间瞥向地面的叶烟殊猛然抽回视线,她快速眨动着双眼,压制住内心的慌乱。
走廊上突然窜出阵阵脚步声,随即一个声音大喊道:“官府查案,各个房间的人速速起身,不得离开房间一步。”
这高声叫喊的话语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震的困倦的人神情一顿,叶烟殊站起身,回到床边,躺在床上,用被子盖在身上。
归海复耕则是坐在地上,顺手拿起桌子上的剪刀,将晃悠的人眼晕的长灯芯给剪短了一分。油灯上的灯芯一下子被拦腰截断,火苗顿时变得又细又小,房间也跟着暗了下来。
“官府查案,请各位都出来,站在房间门口,等待问话。”响亮的声音在客栈的二楼回荡,随之走廊上霎时变得灯火通明。
叶烟殊只好揭开身上的被子,打着长长的哈欠走到门口。早已站起身站在门口的归海复耕看到叶烟殊走到自己身边,他缓缓打开门。
见门口有两个持刀的官兵把手,他往前看去,看到每个房间门口都各有两个官兵守着,掌柜和伙计们人手一盏油灯,分散在走廊里。
这时,领头的官兵上前一步,看着走廊上靠门而站的人,高声道:“打扰各位休息,实在是不得已的事。今夜有人击鼓报案,说顺和客栈楼下有难闻的尸臭味。”
掌柜在一旁弱弱的问了一句:“穆司法,楼下邻居家传来的不是猪屎味吗?怎么成尸臭了?”
穆司法的职位全称是司法参军事,主管查案审案。这条街上的商户没有人不认识他,大家都习惯叫他穆司法。所以当掌柜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穆司法只是看了掌柜一眼,并未责怪他随意插话,而是将炯炯有神的双目射向走廊上的住客们。
“猪屎味掩盖了尸臭味,多亏报案人鼻子嗅觉灵敏,这才让我们发现了死者。你们中有谁,今日去了猪圈?”
这位穆司法的话直接把人们给问懵圈了,住在客栈里的人不好好在屋里待着,谁会没事往臭哄哄的猪圈里跑?
大家纷纷摇头,穆司法但笑不语,他让人们脱掉自己的鞋子,放在门口。他则上前一个一个的将鞋底翻过来查看。
叶烟殊和归海复耕脱了鞋,放在门口,然后一动不动的等待着穆司法检查,等他检查过两人的鞋底后,摇摇头,接着向前查看。
直到最后一间房,也就是叶烟殊第一次去的那个熏得她捏住鼻子的那间屋子,黑衣女子安静的站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穆司法翻过来她的鞋,见鞋底干净整洁,竟没有丝毫灰尘,但却隐隐从她身上闻到一丝刺鼻的味道。他抬头打量着黑衣女子,试探的问道:“姑娘可有骑马?”
“没有。”黑衣女子答的干脆利落。
“那请问姑娘,可是步行前来。”
“正是。”
“你的鞋底洁净如新,走路过来,却为何没有沾染尘土呢?”穆司法目光犀利如刀,盯着女子问。
只见那女子冷哼一声,神情不屑的说:“本姑娘没有走路的习惯,一路飞着来的不行吗?”
“噢?看来姑娘是轻功了得。”穆司法转头看向掌柜,问:“她到客栈时是飞着的吗?”
掌柜摇摇头说:“我清楚的记得,这位姑娘是一步一步跟着伙计上楼去的,至于她是怎么来到客栈的,我当时也没有注意。”掌